三人沮丧地回到房中,却见一名彪悍的花脸少年,已经候在了房中。
见几人进门,花脸少年扫了一眼,目光在步云龙身上落定,不咸不淡地笑道:“果然是箭奴三郎。看来齐国无能人,让你小子得了大功。”
史玉柱眉头一皱,大为不悦:“什么齐国无能人,我大哥的武功,岂是你这等无知之徒可比。”
少年打量着史玉柱,冷笑道:“行啊三郎,都收小弟了,不知你这个小弟手上的功夫会不会比嘴皮子功夫更强。”
史玉柱一听,抻手就要抽剑,步云龙在他手上轻轻一按,淡然道:“呵呵,数月不见,孟兄弟的脾气还是这么直溜。我想让咱们几个以前认识的兄弟都凑到一起,也好有个照应,顺子都和你说了吧。”
这孟姓少年说道:“我孟健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别人照应,也不习惯去照应别人。今晚过来,不是想给你当小弟,而是听说你死而复生,专门来看个真假。”
见他说话难听,几人拉下了脸。罗大树忍了忍,仍是耐心地说:“兄弟,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孟兄弟还是再考虑考虑为好。”
“没什么好考虑的,我孟健一口吐沫一个钉,从来就没有见异思迁的打算,告辞!”
孟健起身便走,史玉柱喝道:“慢着,放了几个响屁就他麻地想走?歪好也让老子掂量掂量你有几斤几两。”
孟健眼中寒光一射,唰地一声抽出腰间的大刀:“输了的,磕头喊爷,敢不敢!”
这把刀锈迹斑斑,两尺多长,宽近一掌,背厚柄粗,分明就是农家常见的砍柴刀。虽在军中也不鲜见,但大都是伙夫樵卒所用。因为刀身沉重,几乎没有人用它来充当兵器。
“哼哼,不就是给你当爷么,有何不敢!”史玉柱说着,抓起大枪,跳出了房门。
“龟孙子,看爷爷我割了你的烂舌头!”孟健大怒,骂了一声,双脚一蹬门槛,横空跃起,抡起砍刀,凶狠地砍向了史玉柱。
史玉柱一个左闪,手中大枪斜飞冲天,枪锋当地一声点击,将砍刀生生震偏,但枪刀相撞的震荡,也让他握枪的双腕一阵麻颤。他心头一凛,这小子功夫确实不弱。
一试之下,孟健也察觉到对手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他借着砍刀偏飞之力,身随砍刀一旋,化为一圈刀影,斩向了对手。
史玉柱大枪急收,又出枪一抖,枪锋抖出三朵枪花,化为一片寒光,丁丁当当地点向了大刀。刀枪频频急撞,几乎同迸射出无数火花,瞬间凝成了一团脸盆大小的蓝红花簇,煞是壮丽。
“好!”
“好枪法!”
刚刚奔出房门的兵士们看到这一幕,连声喝彩。
这两人,一个刀沉似雷,一个枪快如电一个打得凶猛,一个打得霸气。一直打了一个多时辰,也难分伯仲。
夜鼓响起,两人同时跳离了战团,孟健砍刀一收,冷冷说道:“有种明晚再打!”
史玉柱将大枪向地上一戳:“只要你有胆再来,随时奉陪。”
孟健头也不回地走了,顺子三人打了个招呼,也匆匆而去。
夜鼓响起后,要全体歇息,不能随意走动喧哗,各帐都将清点人数、巡查营哨,围观的兵士们也各各散去。
步云龙几人也回到了房中,史玉柱放下了长枪说:“大哥,那小子可是个硬茬子,内功比我还强。只是功力有些虚浮,招式也是凶狠有余,熟练不足,否则的话,还真未必能打个平手。”
罗大树大感竟外:“大哥,他一个屠户的儿子,怎么能有这般功力?”
步云龙努力回想着箭奴记忆中的孟健,过了一霎,才道:“与他最后一次见面,应该是初夏,那天有雨,校场之中无人,他与我和顺子都交过手。那时他的功力最多不过五六年,我也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有了三十多的功力。”
史玉柱眼中闪出一道凶光:“他应当有三十四五年的功力,但胜他不易、杀他不难。大哥,这人是留是杀,你说句话。”
史玉柱出身贵族,自幼习练功夫,基础扎实,底蕴不菲,虽功力比不上孟健,但若论战力,自非那孟健可比。
罗大树忙道:“三弟,万万不可杀,营中虽不禁比武,但若出了人命,麻烦太大了。”
史玉柱笑道:“二哥,你我现在都是上等军士。他以下犯上,军规死罪,杀了也不违反军规。”
步云龙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说:“还记得我说过今晨怎么驯服黑电的么?”
罗史两人眼睛一亮:“大哥想把他当黑电?”
黑电先是桀骜不驯,可一旦驯服,却再绝无一丝违逆。马是如此,人会如何,步云龙心中并没有底,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可以一试。”
第二天开始,步云龙全程参与训练,从到集合队伍的口令,到战车出战的阵法,从枪弓刀剑兵种的站位配合,到鼓号旗帜的使用,他全都一一向罗大树细问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