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出了何事?”张简仪情绪激动把筷子“吧嗒”搁在桌面上,“唰”的站起来看向小山子。
小山子弯身叉腰喘气断断续续说,“公……公主……主……她大事不妙!”
“怎么大事不妙了,小山子你倒是说清楚。”清叶也跟着干着急。
“公主她赌奴坊。”小山子来不及说更多,“王妃您快过去看看吧,路上小的一一说明。”
张简仪顾不来其他便随着小山子出门。
“王妃事情有些复杂,但是您一定要帮帮公主。”
“先时四公主出门散心在街上碰到五公主和曹世子,两人在街坊因和亲一事又吵得不可开交。五公主提议去奴赌坊一较高下,四公主不知赌坊水深连连失利,小的再三劝说公主却越挫越勇,这下把手里银两赌没了。”小山子随着张简仪的大步子迈着碎步跟上。
“本以为会结束,五公主却向四公主提议两人玩赌底,四公主本来拒绝的,但前面四公主输到欠下一千两,最后四公主答应了。”小山子说起来也悔恨万分,一开始他就应该拉住四公主。
赌底这个玩法张简仪在闺中之时也听清叶说起,本来赌奴坊就是一个封建制度下丧心病狂的存在,北齐规定可以自由买卖奴仆,拥有仆人卖身契的主人可以随意支配仆从,这也是为什么会有这样娱乐场所存在。一局按仆人各方面条件开价,每一局耗费资金不是一般的小,因此也只有贵族才会来这边消遣。
这里允许仆人自由买卖大家更多还是会到这边购买仆人。再明显说来,赌坊的存在是得到高阶级贵族默认的存在。
赌底也是里面最刺激的玩法,一局定胜负,双方押注,随之而来的仆从为注,一注勾销前债。一局可是千两银子,怕这也是齐涵微会答应的缘由。
两人赶到赌奴坊的斗奴场,去到齐涵微所在的包房。
所谓的包房也是最佳观战区,斗奴场用着木板精巧的搭建在一起,可以从包房特地敞开的窗户看到下面的战况。
靠近还可以嗅到浓厚的血腥味,放眼看去下面是黄沙尘土,四周被粗粗的树干一根一根紧密凑在一起围死成一个斗奴场,树干早已被年岁染污,血迹斑驳。
泼洒的血迹每一抹,每一滴总是这么狠厉。
人求生欲多强,下手就有多果断。
若是死亡的气息可嗅,那她现在嗅到的就是死亡的气息。
“你怎么来了!”齐函微正焦急的在房间里踱步。
破门而入的张简仪大概环顾屋内。
齐函微,风吟,绿絮。
“你觉得我不该来?”张简仪眉头松动。
现在还赶得及。
“是小的叫王妃来的,公主要罚就罚小的吧。”小山子刚跑上楼便跪地磕头。
“谁允许你这么……”齐涵微作势上来要踹小山子被张简仪阻止。
“你这双手要是想染上鲜血你拿匕首随意寻个理由在宫里完成你想做的,你到这里花钱是找罪恶感?”张简仪冷声发文。
齐函微睁大双眼,水眸里洪波涌起,眼神更加的飘忽不定,像被揭穿的窘迫。
“我没有杀人!”她和齐涵文为了自己的头衔也不能这么玩。
“还有一口气就不算杀人?齐涵微你的三观怎么这么可怕!”张简仪怒斥。
“你是想说我没有怜悯之心心狠手辣无所不用……”齐涵微不服输的反驳。
“你若是没有现在你要赌仆从的命来偿还你欠的债?”
张简仪觉得能在这里玩着出去的贵族心理都是变态吧。
“我……”被说到哑口无言。
“这是公主的选择,王妃怕是逾越了吧!”
冰冷的眼神从齐涵微身上移开看向身后两个仆从,扫过一直低头恭敬站在一旁的风吟,其实抖动的肩膀已经出卖她内心的慌乱。看向化着精致妆容的绿絮。
“闭嘴,本王妃和公主说话还轮不到你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