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议论纷纷的京城再次沸腾了,只因将军府毫不避讳地贴出了给王家的休书,就在城门处,惹得百姓争相涌去查看,之后又愤愤不平地骂起了将军府,甚至街上瞧见将军府的人出府,竟言语不逊起来,好似将自己当成了救苦救难的菩萨。
将军府的人岂是好欺负的?当即唤人将出言不逊之人扭送京兆府,此举自然也惹得百姓愈发恼怒,于是,更多的百姓加入斗争了,可那又如何,京兆府的府卫出动拿人,但凡出言动手的,全部不由分说地抓了起来,监牢一时热闹了起来。
“呵,京兆府尹的人今日倒是来得快了!”
此话一出,众人便想起王素绾出事那日,京兆府的人从头至尾都未出现过,而今日,不过骂了两句就出现了,这不是官官相护是什么?登时,恼怒愈盛,民与官兵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后来,京兆府尹携五千禁卫军而来,当即镇住了场面,面对百姓的苛责,京兆府尹只淡淡道:“王家不曾上报,本官为谁做主?今日之事,只要你们速速散去,本官自当不再追究。”
五千禁卫军的压迫岂是常人能忍受?义愤填膺的百姓退却了,更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师出无名啊,王家都不吭声,他们着急什么?受辱的是王家人,被休的也是王家人,而不是他们李家金家诸子百家,不多时便散了。
恰好吴大学士乘车途经此地,掀开车帘看了一眼便放下了,叹息道:“所幸当日我不曾糊涂,否则这王家之祸,亦是吴家之祸。”
可朝廷上,看林瑾玉不顺眼的太多了,更确切地说,是眼馋林瑾玉手里的兵权,以及皇帝的盛宠,于是,怎么能不整点幺蛾子?
“终于好了。”
俞飞鸿搁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却是满眼发亮,目光灼灼盯着桌案上的白纸黑字,跃跃欲试的表情无不昭示着俞飞鸿想亲自动手的架势。她前世是医生不错,可也秘密供职于某神秘机构专门研究些秘密武器,其实医院与那研究机构亦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沈灵烟斟茶递与俞飞鸿,真诚笑道:“此番多亏你了。若再不结束,陈公子怕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了,再将你绑回去。”因着时空差异,俞飞鸿查阅了不少资料才写下工序,不可谓不辛苦。
俞飞鸿不在意的摆手道:“小事,只要日后皇帝叫人研制出来了,不吝啬给我看看就成。”她想看看,古人的脑袋装了智慧几何?毕竟五千年的文明,总叫人惊叹。
“这个有点难,不过再想办法吧!”沈灵烟将其仔细收好,扶了俞飞鸿往外去,“总算能将你放出来了,咱们瞧瞧花儿去。”
俞飞鸿侧头看了眼沈灵烟,笑道:“我听玄灵说,昨日朝上有大臣联名上书谴责你家将军,闹得还挺大的,不过看你这样,应该是没问题了?”
“闹吧,谁闹就给谁送礼,昨夜已经送出去了,一会陈公子回来你就知道了。”沈灵烟不无讽刺一笑,不过是浑水摸鱼之人,可也不看看,这鱼是他们能摸的?看了眼俞飞鸿还未显怀的腹部,沈灵烟遗憾道:“本还想带你往京兆府击鼓鸣冤去,可你还是好生歇着吧,否则陈公子不得扒了我的皮?”
俞飞鸿仿佛没听见后半句,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击什么鼓,鸣什么冤?这等好戏我怎么能错过?”
沈灵烟好笑道:“自然是击京兆府的鼓,鸣被人污蔑诽谤的冤。”
“啧啧啧,贼喊捉贼啊,那我肯定是要去的。”俞飞鸿一攥沈灵烟的手臂就要往府外去,“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
“夫人这是要往何处去?”
听得熟悉入骨的声音,俞飞鸿僵住了身子,半晌回头甜笑道:“往园子赏花去。”
陈玄灵恍然大悟道:“哦,赏花啊,既如此,为夫陪你去吧,林夫人和林将军还有要事相商,我们就不打扰了。”
看着沈灵烟朝自己抛来的笑意,俞飞鸿欲哭无泪,只能由着陈玄灵扶着继续往园子去了,再回头时,林瑾玉与沈灵烟已经走远,想是要去击鼓鸣冤了。
沈灵烟和林瑾玉堂而皇之地往京兆府而去,一下马车,林瑾玉自发击鼓,沈灵烟则老神在在地站在一旁等着,还对京兆府外围着的百姓灿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