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近日听到些流言碎语。”早膳时候,玉落望着安静喝粥的萧淑清,忍不住开口道。
每天早晨都喝一碗粥是萧淑清的习惯,多年来一直如此,她喜欢纯粹的白粥,觉得丝滑甘甜,软糯可口。
“什么流言碎语。”萧淑清并未停下手中用汤池搅拌白粥的动作。
“奴婢昨日去内廷司领月俸,听到几个宫娥议论,她们说近日朝堂有大臣向陛下进言,要陛下收回晋阳王手中的兵权。”
“收回兄长的兵权?”萧淑清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地望着玉落。
“朝中有人说晋阳王手握重权,军中又有根基,而娘娘又是六宫之主,萧家如今权倾朝野,无人能比。若是将来有一日萧家有了不臣之心,恐为祸朝堂,给大瀚带来灭顶之灾。”
玉落一字不落地将听到的流言都转述给萧淑清,她知道,说完以后,自家主子肯定会气愤,可她既然听到了,当然要向主子如实告知,再说了,萧淑清这样通透聪颖,一定会有办法消除这些流言。
萧淑清听完依旧表情淡淡的,面上看不出任何想法。萧淑清慢慢放下手中的白瓷碗。
玉落看着缓慢下坠的白瓷碗,生怕一个不稳,这只碗会跌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树大招风,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是本宫忽略了,兄长毕竟是外戚,如此受陛下重用。一定会惹来非议的。”
萧淑清自小长于宫中,外戚干政,惹来祸事的例子她也听的不少,但是她相信,她的兄长是绝不会有不臣之心的,但是仅仅她相信没用啊,还要陛下相信,臣民信服。
“这些臣子真是嘴碎,王爷镇守边境,征战沙场,击退外敌时怎么没有人说王爷手握重权,如今边境初定,这些空有一张嘴的文官就开始嘴碎。”玉落说话一向直来直去,她为晋阳王府不平,为自家娘娘不平。
“兄长和嫂嫂也有好几日未进宫了吧。玉落,你派人去晋阳王府传话,就说本宫想逸阳了,想看看他。”
“好,奴婢这就派人去晋阳王府。”
玉落虽然有些不太理解自家娘娘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召晋阳王进宫,但还是派人去通传。
在等兄长入宫的时候,萧淑清亲手准备好兄长和嫂嫂最爱的茶,又让乳娘抱了缊华过来,让这表兄弟俩好好玩耍。
四下寂静,萧淑清又出神了,她以前不是没有想过关于如今这个流言的问题,父王虽然被先帝封为亲王,配享宗庙,可到底不是真正的皇家血统,至于当年父王为何会和先帝结拜,如今也为从知晓了。
先帝在时就爱重晋阳王府,如今赵煜登基,也如此,再加上自己入主中宫,母仪天下,缊华又很有可能成为太子,怎会不惹得朝臣非议呢。
“娘娘,王爷王妃带小世子过来了。”玉落将萧淑清从出神中拉了回来。
“兄长和嫂嫂来了,快让他们进来。”萧淑清整理了衣摆,端坐在凤座上。
“臣参见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长乐无极。”
“妾身参见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长乐无极。”
“逸阳参见姑姑,愿姑姑长乐无极。”萧逸阳不过三岁,牙牙学语,未脱童音。
萧淑清被眼前可爱的小人儿逗笑了:“兄长嫂嫂快起身,都是一家人,何须多礼。快把逸阳抱上来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