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淑清近日愈发慵懒。地龙早已烧了起来,又添了炭炉,屋子里暖和地跟春天一样。玉落还怕自家殿下会受凉,又拿了白貂毛毯搭在萧淑清腿上。
“玉落,已经很暖和了。”萧淑清望着紧张兮兮的丫头,笑着说。
“殿下,你现在怀着孕,一定要注意保暖。”
“哪儿那么娇贵。”萧淑清摸了摸毛毯软软的毛,笑的温柔。
小太监从外面跑进来:“殿下,晋阳王来了。”
“站远些,别把寒气过给殿下。”玉落朝小太监挥了挥手。
“兄长来了,请他进来。玉落,去给兄长泡他最爱的六安瓜片。”
“是,殿下。”
萧明卿跺跺脚上的雪,解下披风递给身边的太监。萧明卿今年已经二十五了,久经沙场风霜,但萧明卿生的好,眉宇间依旧是朗朗的少年气,一双和萧淑清一模一样的眼睛深邃悠远,萧淑清望着踏进内殿的兄长,自己的兄长果然是世上难得的人儿。
“参加殿下。”萧明卿礼数素来周全。
“兄长不必多礼,兄长坐吧。”
玉落端上了六安瓜片。
“兄长,这是你最爱的六安瓜片,兄长喝喝看。”萧淑清温柔地望着兄长。
“殿下的茶自然是好茶。”萧明卿拿起茶杯闻了闻茶香,抿了一口。
“兄长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看清儿了。”萧淑清打趣地说。
“清儿这是怪兄长没有常来看你了?”萧明卿浅笑,望着在自己面前还有一丝孩子气的妹妹。
“清儿知道兄长军务繁忙,原谅哥哥了,”萧淑清顿了顿,眼眸灵动:“说起来兄长今年都二十四了,也该找个人照顾兄长了。”
“我随时都有可能征战沙场,娶了哪家菇凉,我怕会当误人家。再说了,哪儿有菇凉愿意嫁给军旅之人。”
“兄长生得这样好,又战功赫赫,京城里多少世家女子都拿兄长当春闺梦里人。”
“清儿又在取笑哥哥了。”
“清儿说的是实话,以前兄长是常在边境,如今兄长久居京城,已有多少王妃夫人试探我的话了。她们可都想把自家菇凉嫁进我们晋阳王府。”
萧明卿敛眉低眸,未再说话。
萧淑清望着突然沉默的哥哥,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兄长莫不是有喜欢的姑凉了,快说说,是哪家菇凉,清儿帮你去说媒。”
“哪儿有的事,清儿不要再打趣我了,前些年我久居沙场,哪儿有心思顾及儿女情长。”
“那兄长刚刚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没有心上人,那兄长莫不是有心事。”
萧明卿抿了口清茶,悠远的眼睛望着萧淑清:“年关将至,我怕外敌会趁机入侵,所以我已经向陛下请旨,前往边境,重新调整边防部署。后日便出发,少说也要一个月吧。”
萧淑清叹了口气,眼眸低沉暗淡:“那兄长除夕之夜可以赶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