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潘见轩脱下鞋子趟在毡床上正准备进入梦境时,另一边的魏军也徐徐行到了距离大燕营地十公里处。
这时魏军中,一辆豪华的马车内,一人正单膝跪在车沿,只听他说道:
“军师,前方传来消息,燕军营门大开,场中只有一人优雅的端坐饮酒,一人拿着扇子站在后面。”
“什么?可有看清楚?没有误传?”只见马车里的人大声问道,似乎情急之下,摔坏了一个杯子。
“禀军师,派出去的斥候都是如此回复。”那人躬着身子回道,头垂的很低,贴近膝盖了。
“继续行军,在距离燕军营地三百米处停下。”车里的人吩咐道。
“是。”一人起身退去。
陈译,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啊,不愧是我遇到的最难缠的敌手!
车里的人无声的扯起嘴角,似乎心情很是不错。
眼瞅着就是决战胜负的时刻,这样一来,怕是又要延后了。
也挺好,月也就更安全了,大王的寿辰将近,这举国同庆的日子,怎么着也会体谅下这些征战长达五个月的士卒吧!
若是继续相安无事,或许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看来你确实是拿住了我的弱点,这一出空营计唱的我都忍不住想喝彩了。
若不是大王,我姜鸣又何必顾虑这么多事,直接大军碾压过去,尽管你营中确实设伏,我两倍精兵又有何惧?更何论,你并不在营中?
还是父亲说的对,做人有时候就要学会装装糊涂,凡事不可显得太过聪明太张扬。
以前自己就是太过年轻气盛,才导致被大王猜忌,所以眼光还是要放长远一点,可不能在意眼前的这点利益。
姜鸣,魏国左丞相之子,时年二十四岁,与六皇子慕容月是至交好友。
魏军在逼近,而燕军营中,那在场中端坐的刘子霖,汗水早已浸湿了衣衫,却还坚持坐着等敌军靠近。
三郎说‘空营计’,是让敌方起疑心,不战而退,但若是敌军放了几百士兵进来试探,大军在后压阵,我是继续坐着还是发动攻击防御?
若是坐着,那不用说,自己人头落地是不会,但后面回了京,肯定也是会被打死的……
若是防御,希望能撑的久点吧!
看那些埋伏在两侧的士卒,皆是训练有素,可见这穆校尉领军也不差,可再好,蚂蚁多了也能放倒象。
最多能撑住两个时辰吧,希望陈大哥能及时赶回,不然就只有来收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