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完了。”

凉凉寒气顿时侵袭楚奕的天灵盖。

楚奕被吓傻了：“大哥，你说啥？”

那个啥字，吓得变音到第四声。

炎川一针见血：“夜雨是不是还没原谅你，是不是夜雨让你打电话给苍月笙，你是不是在夜雨那里”

那边稍作停顿，似乎在思考措辞，然后冷淡的陈述道

“一文不值。”

“……”

三个是不是差点把楚奕给弄晕了。

那个“一文不值”如同心脏复苏电击仪器般，每说一个字就电击他一次，差点儿要电碎楚奕的小心肝。

楚奕声音哆嗦着：“是啊，咋……咋的了。”

莫名，他心里已经猜测到炎川想要说什么了。

“嗯，苍月笙在帮你，懂？”

“咔嚓”一声，电话挂了。

同时，楚奕觉得，他的心脏也“咔嚓”了。

嗷嗷嗷！

他怎么没想到！

楚奕真的要哭了，一文不值啊，他一文不值啊，和苍月笙比，他就是被摁进地底的那个，摁出人形地坑的那种……

苍月笙打个电话来，夜雨满意了，不就不跟他计较了吗？

“还能挽救”“还能挽救”“还能挽救”楚奕默念了三遍……

然后手指颤抖的按下苍月笙的号码，结果，一道让楚奕魂飞魄散的声音传来：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水果店的小伙手捧着一篮苹果花篮，走出店门，扬起微笑：“先生，您要的花篮已经……”

楚奕缓慢的回过头来。

小伙差点把果篮给摔了。

妈呀！

这脸sh回事儿？

咋那么像丧尸？！

楚奕惨白着脸，呵呵的笑出声，笑的小伙浑身毛骨悚然。

“哈哈。”小伙干笑一声，直接把花篮塞进楚奕的怀里，转身就遛了。

楚奕死死的盯着果篮，盯着一会要送到夜雨手中的果篮……

半响，再次打通炎川的电话。

“我的亲大哥，你要救我啊，月姐把我拉黑了！”

“嗯。”

然后。

“咔嚓。”

通话还没十秒钟的电话再次被挂断。

“……”

楚奕懵的一匹：？？

楚奕再次拨打他的亲大哥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

冰冷无情的机械女音响起，凉透了某人的天灵盖……

不远处。

一个踩着三轮车的大爷慢悠悠的经过。

车把挂着的大喇叭高声歌唱着：“小白菜呀叶叶黄啊两三岁啊没了娘啊”

……

时间逼近凌晨三点。

没有拉上窗帘的窗外，银色的月亮点缀着深蓝的夜空，夜深人静。

霓虹灯失去颜色，街上人音消散，不远处的九鸣河缓缓流淌，木枋船静静的停靠在岸……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沉睡，徒留死一般的寂静和无声无边的黑暗。

1808房间里

床头灯昏暗的亮着浑黄的灯光。

黑暗的手机突然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