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俄罗斯回来,我到姥姥家,一露面小妹缠着我,让我落实学拉大提琴的事。妹妹对这事挺上心的,所以我赶快去约杜姐,请她到家里来,教我和妹妹学拉大提琴,可不敢让妹妹说我。
我喜欢能影响到妹妹,那样我这个哥哥在她心目中就高大了。想来妹妹是朝着这个方向发展的,如在草原她跟我学骑马受到我学画的影响,她也时常涂鸦一番,就是没个好老师教她,妹妹可不喜欢和姥爷学画画。她嫌姥爷岁数太大,一点也不好玩。现在她要学习大提琴,又跟在了我的后面。
嘻嘻,我都觉得自己“飘”起来了。
如约,星期天杜娜娜来到姥爷家。
姥姥姥爷见到她,看她如像换了个人似的,为她高兴。杜娜娜向二位老人赞扬我,说是我拼力为她解除了痛苦。她的“尊容”二老见过,在他们眼里那痤疮是很严重的,根本没料到这么快有如此大的变化,立刻对我的医术改观了,姥姥说:“旭旭,你的医术现在挺厉害嘛。”
我说:“还是杜姐姐求治心切,才有这样的结果,是无条件信任的力量。哪怕是少些对我的怀疑,都不能达到。”自然我和杜娜娜是不能说究竟怎样做的才治成这个样子。
杜姐姐脸面大好,没有吓到妹妹。妹妹看到这个不如怡娴姐姐漂亮,不如怡娴姐姐皮肤柔嫩的大姐姐,可是这个姐姐又给妹妹一种亲切和自信的感觉,让妹妹不觉得就亲近她了,和她说个不停。
老师杜娜娜对我妹妹也是极好,亲自带了小妹到琴行,逐个试听大提琴的声音,直到小妹满意,才买下了一架音色非常好的大提琴。舅妈陪着去的,回来对姥姥说的,当时杜娜娜要付琴钱,是舅妈坚决不许,她才作罢。杜姐姐想要用各种方式表示她对我的感谢和感情。
妹妹开始学习大提琴后,姥姥和妈妈对她有如此爱好都很满意,说哥哥给妹妹带了个好头,自然乐意接受杜娜娜到家里教我们。
有意思的是表弟也和我学起了弹吉他,他说在班里弹奏,女同学特别欢迎。为了女同学那欣赏的眼光,表弟可是下了番苦功,舅妈还请了专业教师教他弹吉他的技巧,到上高中时成了个非常不错的吉他手,比跟我学打拳可卖力多了。
那段时间,我每天拉琴,都练有一个小时以上,在琴声里仿佛心绪受到引导,戾气不是那么激荡心境变得空蒙,不再深陷施暴后的痛苦中。“大鼻子”被卸下巴时呈现的狰狞,“金发嫂”被逼后惊恐的面容,渐渐离我远去,渐渐模糊,不像曾经那般清晰地出现在睡梦。
我心中的负担怡娴并不清楚,看我拉琴,让她很有醋味,有时对我发点小脾气。一开始我昏昏噩噩,弄不懂她是怎么了。这往后我注意了,再想拉琴就以回家为借口。娜娜姐到姥姥家教我们兄妹,跟她学完琴后,再送她回学校,绕个圈回到和怡娴住的地方。怡娴看不到娜娜,见我不在家拉琴,以为我明白了她的心思,这才令她愉快起来。
女孩子的心思最是敏感,可不是我这个半大小子能琢磨透的。
因为和妹妹一起练琴,我们俩的关系迅速密切起来,还互相比着。这时妹妹上初一,课程不是那么紧张,所以她比我还热心于学琴练琴。
大提琴比小提琴大,相对的要花比较大的力气让它发出声音每个音与音之间比较远,所以手指间距也大一些这就是为什么说学大提琴,手要大一点才好。而且音的距离远,有时光一个八度的音程手就得跑好远,也因大提琴的弦粗,所以手指需要较大的力量才能“压”得住弦。大提琴音域比较低,要拉出清楚的音调很是费劲。
我是男孩本身力气就大,可妹妹年龄小、力气小,学拉大提琴非常吃力。我不愿妹妹的劲头被困难消磨掉,找来描写英国女大提琴家杜普蕾的书让她读,妹妹深深地被这个女大提琴手的经历所打动,坚定了她想要学好大提琴的信念。
有经验的老师说,学大提琴和其它乐器一样,对音准、节奏的感觉要好,对音准必须有准确的概念,对节奏的记忆要快要准,这是学乐器的基础。对学大提琴而言,手大些、个子高些,是很有力的条件。幸好妹妹这两项都不错,有着遗传的天赋条件,起码晨曦有些父亲的架势,高个子,在上海的同龄女孩里算是高些的个高手也大,还是中学篮球队的新队员。经过了杜娜娜的一番训练,妹妹的乐理知识掌握很快,不仅学会了五线谱,跟着钢琴还把音阶也搞清楚,能哼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