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守卫圣城的旁支，那些世家才是主力。为了保密，我只能让你入局，不能告诉你更多信息，如果末世来临，你尽力而为吧。这是做我学生的代价，不过损失不大，是不是？起码那时候你还能逃进圣城，抢到一线生机。”

叶小静摇了摇头：“我一个人逃进圣城干吗？还要带着师父和师兄，对了，师姐师弟和师妹也要带上，大家一起避难圣城。”

“哈哈，你很贪心，要把你的小青山全都带上？”

“你说了这么多，会不会被人听到？今天外面多了两个守卫。”叶小静的神识没有闲着。

“他们是来给我收尸的，除了我的生死，他们不在乎别的。”

事情说完，两人沉默了一会。

叶小静知道宁负现在全凭药水维持生命，遗愿已经说完，他就可以安息了。

“我们再说说话吧，我还能再多活一会，你的药水不错。”宁负再次开口。

叶小静觉得他很辛苦，婉言劝道：“您还是多休息吧。”

“没有关系，死后可以无限地休息。”宁负努力看着他：“说点别的，噢，我是你的老师，最后还要教点修行以外的东西才好。那就说说我吧，我以前是紫辛修士，现在却变成这样，记住我的教训，对你很有意义。”

这是要讲他自己的故事吗？以前可从来没有提过。

叶小静一怔。

“我以前给你留过一个问题，还记得吗？那天你说我对这个世界没有恶意。”

“老师留的问题，我要找到答案，当然记得。”叶小静点头：“你的问题是，既然你对世界没有恶意，为什么却会有这样的结果。”

“就是这个，现在我告诉你答案，算是我的最后一课。

世上不会好人必有好报，也不会坏人一定过得更好，前因后果没有规律可循，结果取决于你的意愿、你的能力和你的运气。

我当年是紫辛修士，龙城戍卫大将，然后喜欢上了一位女子，最后变成这样，经过你也知道。

我犯得最大的错误就是立下灵魂契约，答应永远忠实于她，这导致我最后轻易地接受她的考验，降低了自己的境界，结果问题出现的时候，我没有力量自救。

灵魂契约就是交出自己的灵魂，让灵魂受限。

降低自己的灵魂境界，导致我没有任何力量。

我的想法错了，任何时候，都不可以出卖灵魂，也不能失去力量，你要记得。

对了，你知道什么是灵魂契约？”

叶小静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新枫大会时，那氏知莺要他签署灵魂契约的事情。

那时他毫不犹豫地拒绝，因为他不出卖灵魂。

可惜老师年轻时却做了，为了感情，为了一位不值得他爱的女人。

他的心蓦地猛跳起来，突然察觉老师的话里含有深意，“结果问题出现的时候，我没有力量自救”，这是什么意思？既然是他杀人，为什么要说自救？

“记得那天我说的话吗？我说那个女人肯定不是您杀的。我说的没错对不对？那个女人不是您杀的！”叶小静脑中灵光一闪，眼睛睁得老大。

“杀没杀她，我也不知道。当时我确实处在愤怒和痛苦的境地，但没发疯，然后突然之间一阵昏迷，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她已经死了，就是这样。”

“你已昏迷过去，怎么会杀人呢？而且传言说你先奸而杀，假的对不对？你在昏迷中什么都做不了，那些传言都是假的。”叶小静冷静地给出分析。

“你说的没错。”宁负平静回道。

叶小静长长出了口气，他早就觉得一个紫辛修士兼神国名将不可能丧失理智，做出那种事情，现在宁负亲口给出答案，他终于放下心来，但是随即又皱起眉头：“如果都是假的，那为什么呢？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宁负沉默片刻，像在回忆，然后说道：“我昏迷过去，就像入睡，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只是醒来之后，我发现我的身体受到严重的伤害，灵魂和魂域再也不能正常运转，好像受到了诅咒，导致我的境界不能恢复，同时经脉、神经和内脏也有严重的伤害。”

“在昏迷的时候，有人对你下了毒手？”叶小静心惊肉跳。

“我想是的。后来我的身体慢慢恢复，修行就此废弃，只是神经出现了一种间歇性的病，发作的时候疼痛难忍，一直没有断过，那种痛苦消耗了我所有的精力，让我五十多岁就像八十。我没有发疯，只是痛苦莫名，看起来和发疯差不多。”

叶小静先是吃惊，继而愤怒。

他没想到事情的内幕居然是这样，为什么呢？谁会这么害他？原因何在？

“那个女人的情人害了你？”

“我可是神国名将啊，他怎么敢？还有，如果是他，既然害了我，就不会再杀死她。”宁负缓缓说着，毫无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