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没想到秦裳会说地那么直白,尹珵白皙的脸上一晃而过微微的红,但随即淡去,黑夜给了掩饰,秦裳并未看出什么。
见他不说话,秦裳似笑非笑地道:“既然蒋少爷没兴趣,那我先走了。”
可她的手才刚碰上车门,还没触及门把手,门就被人拉开了。
然后拉开了门的那个人,笑眯眯地看着她。
“别,如此刺激的场面,我怎么会没兴趣呢?”
男人说完,弯身一跨,立即进了车里,悠闲自得地坐在了驾驶位上。
“走吧,我的七七。”
暗淡的车里,他笑得无害极了。
秦裳那个气啊,脸色都被气红了,这个男人怎么能那么无耻?!
“尹珵,你下来。”秦裳沉了脸色。
可尹少爷要做的事,谁人拦得住?别人不止拦不住,还被迫选择:
“我不下,除非你上来,要么我开走,你选一个。”
时间紧迫,还选?秦裳有的选吗?
恨恨地上了车,秦裳没好气,“我去机场。”
尹珵熟练地把车开出去,扭过头看她,“不是说去约pa?怎么,现在年轻人约pa的地点都这么高级了?在飞机上?”
这人讲话,真是越来越不成听了,秦裳扭过眼去狠狠瞪了眼,“你好好开车行吗?废话那么多?”
尹珵收回了眼,看着黑色的路,不再言语,可那嘴角却是真真实实地上翘着。
到达西城,秦裳立即给陈沐白打去电话。
可是响了好久,都无人接听,秦裳担心得很,又给清树的手机打去,可依旧跟第一次一样,无人接听。
而此刻的陈沐白,面色沉郁,黑色的车子在暗夜里飞速行驶着,就朝着一个目的地而去。
副驾驶座上,坐着阿进,陈沐白亲自开车。
急速行驶没多久,车子东拐西拐,最终来到了东城的旧城区。
下了车,陈沐白大步就往前走,沉稳的步伐下,是坚定的往前。
阿进看着四周黝黑的环境,安静地如通往地狱的道,他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没有路灯,没有狗叫,甚至没有空气的流通气息,有的只是下水沟里时不时传来的恶臭气息。
“少爷”阿进担忧出声,这里不正常,非常不正常。
陈沐白沉默,继续朝前走。
等到一栋楼房前,他停下了脚步。
“通知阿一他们。”
落下话,他推开门,大步就往上走。
很快,陈沐白来到了指定红点的房间,阿进率先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敲了好一会,里面的人打开了。
昏黄的灯光下,陈沐白冷淡出声。
“盛先生,好久不见。”
盛先生一身的睡袍,慵懒地靠着门,睁眼笑,“陈先生,别来无恙?”
陈沐白也笑,笑得没有温度。
“听说盛先生把我的媳妇儿请来了,现在夜深了,我来喊她回家睡觉。”
陈沐白这话说的淡定如斯,面色沉冷不动,声线淡然,仿若跟眼前的男人是认识很久的朋友。
可他盛穆是西城区的地头蛇,陈沐白是东城区的地头蛇,两人如何会是朋友?
“哦,陈先生找媳妇?”
他退开了身,“还请便。”
那悠闲随意的姿态,很明显地在表明,你的妻子并不在我这里。
陈沐白即将踏步进去,盛穆忽地又凉凉出声,“陈先生踏进来之前可要想好了,你这一脚,代表的可不止是你陈先生个人而已。”
把威胁说得这么直白的人,听来可真是可笑,陈沐白冷冷一笑,坚定地踏了进去。
阿进也随即跟上。
一房一厅的小地皮里,几乎没什么家具,到处透露着发霉的气息,任何东西也都一目了然。
这么破败的房子,若不是为了藏人,盛穆会来这里住?
几乎每个角落都看了一遍,可没找到人,清树明显已经不在这里。
“盛先生,我的媳妇呢?”陈沐白的面色已然抹上了冰霜,说出的话也冻得空气都稀薄。
盛穆淡淡一笑,走到沙发上坐下,拿起烟点着了,狠狠吸了口。
“陈先生不是都检查过了吗?既然没见到,那就是没在,不是吗?”
空气,仿若凝结了,陈沐白握着拳头,肌肉都绷紧了。
“既然如此,那我不打扰盛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