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山涛和赵拂衣谈笑风生,一起走进采菊山庄的时候。
山庄里面众人的表情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齐武臣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眼花了,胡爽则眨了眨眼,缩到齐武臣身后。
至于雷豹,嘴张的最可以放进去一颗大鸭梨,下巴差点脱臼。
“大人,这是”
齐武臣忍不住走上前去,狐疑地看着赵拂衣。
他是山庄里面为数不多几个,知道前因后果的人之一,故此,对眼前这一幕,比其他人更加惊讶。
“雍王府的人另有算计,其中牵扯甚多,周先生不是我们的敌人。”
张山涛瞥了他一眼,淡淡说了一句,见齐武臣还是一脸疑惑,还想问些什么,接着反问了一句:“其中内情,你真的想知道么?”
“小人有多大的胆子,岂敢胡思乱想!”
齐武臣脑子一懵,连忙摆手,退了下去,再不敢多问一句。
这件事牵扯到雍王府对左龙武卫的算计,说不定许门和玄机台也牵扯其中,里面的水只怕比北海还深,他小小一个帮派头目,岂敢打听这种机密,找死也不是这个找法。
齐武臣闭上了嘴巴,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多问,个个表情肃穆,全都站在一旁。
唯有雷豹向望着院子里的一口新棺材,心中叹了口气,默默说道:“老付,看来你这次白死了!”
“周先生,还请进屋一叙。”
张山涛呵斥过齐武臣之后,淡淡一笑,转头又对赵拂衣说道。
“张大人,不必了,今日的发生的一切,周某都要回去禀报,就不在此多留了。”
赵拂衣一脸严肃,拱手说道。
这句话自然是笑话,不过,既然此人要用张山涛的身份,继续在此处盘桓,他也就不妨陪此人演戏,也好让众人安心。
“好!”
张山涛点了点头,瞧着赵拂衣,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那我就不留你了,咱们翌日再会。”
“来日再见!”
赵拂衣拱了拱手,转身大步离去。
转眼之间,便迈出大门,远远离开采菊山庄,直到出门之后,一颗心才放到肚子里。
在他看来,张山涛绝对是一个危险人物,虽然看似谦和,实际上绝不比许山、秋素白容易对付,每多留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诸位今天辛苦了,今次事情复杂,需要仔细琢磨。我先去书房休息,半个时辰之后,你们按照职司资历,一一去书房禀报,说一说自己最近都在做什么事情,遇到什么问题,我看看其中还有没有其他算计。”
还不等赵拂衣走远,就听到采菊山庄之中,张山涛冷然说道。
“是!”
话音未落,众人一起答道。
赵拂衣听到这里,心中忽然一动,看来附体张山涛的人,不仅修为高深,心机过人,而且地位不低,看起来久居高位,这样一个人来到现世,也不知在这世间,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赵拂衣离开采菊山庄之后,漫步向长安城走去。
不到半个时辰,便已来到长安城下,随便找了段无人看守的城墙,轻易翻了过去,一路翻墙越顶,来到光德坊里,回到普渡居中。
直到回到院子里,坐在屋檐下,他才长长出了口气,由内而外,放松下来,慢慢回忆起这一天的历程。
从今晨到现在,他在生死边缘已经不知打了多少个滚,好几次都差点死了,能够活到现在,纯粹只是因为幸运。
“秋素白!”
赵拂衣抬头望着天边明月,恨恨地念起这个名字,眼中寒气渐盛。
他还是第一次切齿痛恨一个人,若非秋素白从中捣鬼,也引不来陈奇这等大敌,更不会遇到今日种种杀机。
以往历次危机,他都有办法应对,唯有这次,将他逼到绝路,几乎死于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