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正在气头上,瞅见这个挑唆自己女儿犯蠢的罪魁祸首,哪里还忍得住,“仓啷”一声就抽出手中拿着的宝剑,作势就要朝那人砍过去。
陈霞韵顿时吓的魂飞魄散,拼了命的一般就扑过去抱住自己父亲的腿,尖声叫道:“爹爹!不要啊!不要啊!”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给我滚开!”
镇北王一脚就想踢开她,却奈何她抱的死紧,任凭什么喝骂都不松手,不光如此,还对着门口来人含着泪大叫。
“跑啊!别管我,快跑!”
“跑?”
镇北王被女儿的忤逆气的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吼道:“他跑不了了!今儿我非一剑砍死这祸害不可!”
一直立在那里冷眼旁观的那人却在此时笑了笑,声音虽不大,但也足够让镇北王听的清清楚楚了。
“混账!你还敢笑?”
他的怒火已然达到了,手中宝剑雪光一闪,霍然直指着那人的心口处。
“你当真不怕死吗!”
“王爷,只要是人,就没有不怕死的,在下自然也是怕的。”
那人姿态闲适,神情从容,口中虽说害怕,脸上却全无惊慌胆怯的样子,微微笑道:“只是王爷,在下今天是一定死不了的,劝您还是少些肝火,免得在下还没死,您倒先气坏了身子,那可就不好了。”
“什么?”
镇北王没料到这文文弱弱的小白脸一改往日谨慎规矩的做派,竟变得这般的放肆起来,盛怒之下不顾女儿的哀求,举剑欲砍。
“王爷,且等等。”
那人嘴边带着笑,伸出根手指指了指外头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夜幕。
“您先看看夜色星空,再杀我不迟。”
看夜色星空?
这人是死到临头,疯了不成!
镇北王不欲再跟他啰嗦,愤然踹开碍事的女儿,大步上前就想一剑将这人捅个对穿。
跌在地上的陈霞韵看到那人的眼色,却猛地明白了过来,慌忙喊道:“烟花!天上有烟花!父亲,今天是皇帝的寿辰,不能杀人啊!”
镇北王的动作一滞,举起的长剑便再也砍不下去。
若换了往常,管他什么皇帝的寿辰,他想杀谁就杀谁,塞外天高皇帝远,朝廷根本威胁不了他。
可现在不同,他现在来了京城,就等于虎落平原,处处都要束手束脚,考虑良多。
就好比今天这种普天同庆的大喜日子,他刚从皇宫回来,就发怒杀人,这消息若是传到外头去,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子,与他可谓是大大的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