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鼻是一股刺鼻的硝烟味道,肖砚山张了张嘴却不断有涌上来的血腥。“你……”
看着信步走过来的人,心里怒火燃烧,举了手中的枪,却被那人一脚踢到远处。
正当他阴测测的将手探到身后摸出另一把枪支时,从后方发来一声枪鸣,继而小腿似乎被猛击一般,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从牙关处迸发撕裂痛意。
场面混乱,随着一声一声的枪响,护着他的手下一个一个的在他的面前倒下,他看清射中他的来人,惊愕有余。“你……”顾不上痛意不停地向后退去,心里隐隐蔓延上一股功败的丧意。
“都别动了。”突然一把冷硬的东西驻在脑门前,肖砚山错愕回头,却见顾随笑嘻嘻道:“肖将军真是不好意思,得罪了。”
肖砚山不顾头顶的枪支,腥红着眼看席云深面无表情的崩开一个人的脑袋,“席云深!”然后疯狂的笑了起来,眼里满是恨意,脑子空前清明起来。“好一招出其不意!”
守在寨外的士兵被一队精兵强悍的包围纠缠住正想禀报肖砚山,入了寨子才发现倒地他们的长官被挟制,而他随行的百人不知是不是受了什么炮击,纷纷丧命。一时之间禀报的士官也惊慌不已,错愕又恐惧道:“将军!”
肖砚山却不管不顾地继续笑道,“你!先在植树那天抓走我老师!使我自乱阵脚!又特意泄露精兵交付他人不在淮南诱我出兵!若不在淮南,那这个人是做什么的!席督军真是好算计!”
偃月淡淡撇开肖砚山狠厉射过来的视线,走至外边,不多时含了消音的暗枪再次响起,绵绵不绝,却每一枪都干净利索,不曾让受枪者发出一点呜咽喊痛。
外面的杂乱,和这一声声暗枪,让肖砚山青筋暴起。他本来就数万人马,封锁了市里的路口后仅仅余了几千兵马,如今他隐隐觉得一只精兵队竟把他的人杀得所剩无多
他本以为这次“起义”万无一失,显示在市里内得到人心,然后兵马重点封锁出兵的道路,他带人亲自围剿只有百余人马的席云深,却怎么也想不到局势逆转,他吃了大亏。
席云深像是猜到他想的道:“论算计,你也不差,城内外相照应,想来个瓮中捉鳖。可惜这翁不强,这鳖你也算错了人。来人,将他抓起来!”
肖砚山气的大骂:“你在寨子里安插地雷!伤人伤己,好卑鄙!你凭什么抓我!”
“你处心积虑多年,架空中央军权,我有何不可除去你这乱贼!”
“原氏本来就是颠覆王朝的赢家!你们这些窃取权利的盗贼,我替我姐夫拿回来,是正义事有何不可?”
“朝代更替,能者居之,这是你自己说的。”席云深突然将枪抵在他的脑门上,眸子中的寒意遍布,双眸对视,都是想将对方置之死地的神色。“一己私欲逞凶杀人,下毒造谣迷惑人心,这就是所谓正义!你的正义,未免太廉价了。”
“你!你以为你赢了我,那些反对你的士兵就会收手吗?”
“嘭!”一声枪鸣,偃月在外面敛了敛眸子,收了手,其他精兵也作势收手。在一个人想趁机偷袭的时候,脑袋开花,而素有神枪手的偃月其人依旧一袭黑衣,看向寨内,仿佛刚刚的开花脑袋不是他的作品。
这样一个枪无虚发,百发百中的人给所剩不多的反军极大的压力,心底深处蔓延上来一阵恐惧。
席云深略带讽意笑了笑,接过一旁一脸嫌弃瞧着肖砚山的胡啸递过来的喇叭道:
“叛军听着,你们都是我席云深的士兵,悔者丢掉枪支,以误入歧途罚薪三年,以恶习军规处置。继续为虎作伥者,当场处决!”
精兵神情一素,数百人齐声震耳:“是!”
反军一听,本就是跟着自家长官追随肖砚山的,其中几人看着周围倒下的士兵,血腥扑鼻,承受不住,随着枪支落地哇的一声几乎哭了出来。有了开头头着陆续的一群一群的人纷纷丢枪。
“你们!你们这些叛徒!”原先上前禀报的士官又急又怒。“你以为他说的是真的……呃!”
冒烟的枪后,是委转过来的身体。席云深收枪,看着他眸子里近乎疯狂的欲望,扭头。淡声道:“将他铐起来,带回去。”
就在这时,寨子周围有一声枪响被刚刚一声压过,偃月听力极佳立刻向枪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当即觉察情况不对,像豹子一样追了上去。
“督军!”顾随凝眉,他的意思很明显,既然肖砚山已经在城内散布不利他谣言,如果他明目张胆的将他拷回去,人多嘴杂演变着不一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而且两朝元老级别的人物未必会同意杀了他,还不如……
胡啸捂住刚刚被炮击的伤口,也是忍不住插嘴道:“奶奶个腿的,害老子受伤!督军,我看这厮也别拷着了,当场处决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