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鲁大人说了自古储君立嫡立长,若有嫡长子,必是嫡长子为先的道理。敢问鲁大人,何谓嫡长子?”徐皇后每说一句便向鲁东茅前进一分,直到最后问出“嫡长子”之语时,已经来到了鲁东茅周围三步范围之内。
“回回皇后话,根据祖宗家法所说,钦傲帝君原配中宫皇后所出之子即为嫡子,其中最年长者为嫡长子。”摸不准徐皇后话中的含义,鲁东茅也只能硬着头皮答话,不过每句话说得都分外小心。
“也就是说,本宫的孩子就是嫡子?”听起来像是徐皇后不确定的疑问,不过看她这时候的神情,倒是笃定的很。
“正是如此!不过”鲁东茅似乎意识到徐皇后想要说些什么,故意顿了顿,这才开口说话,语气也从刚刚的小心翼翼变得有些肆无忌惮起来。“不过,三殿下乃是安将军遗孤,虽被先帝收入皇室,终究不是云氏血脉!皇后万不能将云氏皇族的江山拱手于他人!”
算准了鲁东茅接下来的话,徐皇后听后只是淡淡一笑,朗声说到,“鲁大人真是糊涂了!逸儿心思本不在功名利禄,本宫身为钦傲帝后,又怎会做出如此对不起云氏宗族之事?!”
徐皇后的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反而是让鲁东茅心里没了底。他的脸上开始有了明显的汗渍,就连自己身上穿的这身雪白的丧服都觉得分外的不合身,好似紧绷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皇后,您有什么直说便是。微臣方才所言也只是怕您多有错想之处,才稍加提醒”鲁东茅觉得这时候把这话再圆回来着实困难,更何况自己刚刚还是以不可一世的口吻在警告着皇后。不过他补救的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徐皇后直接打断了,接下来听到的话更是使他冷汗直冒。
“众位臣工,本宫不否认鲁大人方才说的嫡长子之说,所以,既然我钦傲皇族仍有嫡长子在,又哪里需要另谋新君呢?”
此话一出,就像是一个惊雷在乾元殿众臣的脑中炸响,把所有人都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等到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大殿之中已经安静了许久。
“皇后娘娘,您是何意?”文老大人年已六旬,听到徐皇后所言的“嫡长子仍在”,双手就不住地颤抖,要知道徐皇后曾经带着年幼的云沐阳到他府上做过客。他对这个从小便知晓礼仪谦恭的孩子别提有多喜欢,而他也多次与段天泽站在同一阵线上向元康帝上书,建议立五殿下为储君。
“文老大人,本宫的意思很明确!皇朝嫡长子仍在世,哪里轮得到他们这群人胡乱议储!”徐皇后多年前就已经看出文杰对于沐儿的喜爱,所以才在这个时候宣布了沐儿尚在人世的消息。只是她有一点无法想通,怎么今日除了明显投靠了程文瑞的这几人之外,韩梧信与刘士强都没有任何动静?
荣连福连忙指派宫人将情绪激动的文杰搀扶住,控制住了现下的局面。可大殿之中的争论之声越发的激烈,大多是对于云沐阳数月行踪成迷,时至今日方才现身的猜测,以及对于刚刚鲁东茅提议改立四皇子云滦阳为储君的利弊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