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长叹一口气，道：“那位旧友就是南海的鲛人灵犀，灵犀说灵犀一指得是十分亲密的人才可结成的相通术，诶！洪荒时你还救过他一命呢，他为此专门上青丘拜谢，不过那以后我也没再见过他了，四海六界似乎也没再听过他的动静，不知灵犀是否已经殁逝，亦或者匿在哪处仙山灵泽避世。”

白梵静静听着，似乎还不太习惯发声，抑或者不完全理解我话里的意思，勾勾小指，“……洪荒？”

“嗯！我们初遇就是在洪荒时的战场上，当时魔界司幽发难沧州，你主兵镇压，我随阿爹调遣在你阵前当了个小前锋……当年啊，素卿还未堕魔，魔族权势暗流激烈，魔将司幽反水其主屠杀魔族四魔王之一的修夷，噬其金丹元灵，修为暴涨，以手段暴虐不留余地闻名，成为洪荒风头正劲的新秀。我当时看你生得好看，担心你也被他吃掉金丹增补修为，为此跟了你七座山追杀司幽，哈哈！”

然而事实白梵并不需要我护送，也可惜他在诛杀调司幽之后，着急回青丘处理内斗，一道传送术的光芒消逝后人也不见了，累我忙活一年，框了诸多谎话才得以重新再与他见面。

沧海桑田，星河斗转

这些种种微末的往事，我以为都已经记不清了，不想还能如数珍宝。

而起初一眼惊艳倾心的人，从难以触及变成如今痴傻黏人精，并且还得跟一帮小辈在一月后的响云仙会同台试炼。

临近大会，南取山上下异常忙碌，随处可见素稿色校服的弟子行色匆匆，或在搬运物料搭建会场，或在接待前来拜访交涉的别处修仙门派子弟。

十二峰主从数日一次，变成每日起早冥暗地扎堆开集议会，弟子们也更加勤勉规整，严阵以待三年才得一次自证实力出风头，并且快速获得灵丹宝物的晋修机会。

向君山管教聚鹤峰的弟子从来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遇到响云仙会也不免严苛起来。

这日黄昏刚过，聚鹤峰弟子们还留在校场强化训练，我闲来无事，打算过去瞧瞧狐狸。

走在途中，远处遥遥飘来一位御剑而归的小白脸，深秋的凉风天，手里还持把附庸风雅的折扇，高高举起对我晃摆得起劲，正是集议会结束回来探望弟子们训练的向君山。

向君山热络地迎上来，“仙长打哪儿去啊？”

我甩甩拂尘逗弄丛蝶，与他招手道：“去校场看看小辈们。”

向君山道：“巧了，正好邀仙长与晚辈同行。”

两人闲扯起来，我道：“观你们南取上下是愈发忙碌了，想来这届的响云大会必定能扬名九州。”

向君山拱手道：“借仙长吉言，不过今年的试炼大会我派确实在方方面面都力求尽善尽美，想来必定能够如师兄们所愿，大震威名。”

“嗯？如你师兄们所愿？怎么，难道你聚鹤峰不想出威风吗？”

向君山一脸无所谓地摆摆手，“嗨！我的这些弟子，成日混水摸鱼，没几个在修为上真正长进的，今年各项试炼的三甲，我看他们拿不了几个。”

“响云仙会还分不同的竞技类项？”

“是了。盖因各个修仙子弟的入门时间、悟性资质等各不相同，所以也分境界、身份等层层筛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