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上的气候并不温暖,冻得赵一痕口鼻都红通通的,除了四季常青的草树外,树林里的灌木皆是光秃秃的,杂草枯黄,被落叶堆在期间,已分不清枯草还是枯叶。
但药圃里的草药,并非是四季常青的,一到秋天便枯萎了,有的到了冬天,甚至连根都腐烂了,而现在,在药圃里,却如春日,葱葱郁郁,枝繁叶茂!
屋里的姑娘推开门,走了出来。她身影婀娜,但一身黑衣襦裙,面遮黑纱却显得很是妖媚。
赵一痕道:“误入贵地,借断肠草一用。”
黑衣女子突然笑道:“咯咯……壮士一来此地,不知奴家姓谁名谁,便来借断肠草,是否太过自我了?”
赵一痕知道自己说话有些鲁莽,但他并不会与陌生人交流,便有些唐突。
“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黑衣女子笑道:“奴家一弱女子,也不知壮士姓谁名谁,这突然问奴家姓名,让奴家好生怕怕呢!”
显然,这女子是在戏弄他,赵一痕心中有气,却不得不说些好话来,毕竟他是来借药的。
“在下赵一痕!”
又是一句干巴巴的回复,就像一块呆木头一样,不知道委婉,黑衣女子又来了兴致,笑道:“原来是赵哥哥,奴家在这里可等候多时了呢!”
赵一痕可不认识这女子,连声音都没听过。看着这满嘴胡言乱语的女子,冷声道:“在下长年在外奔波,却从未认识过姑娘!”
黑衣女子忽然掩面而泣,声音娇小,泣声苦涩,喃喃道:“原是赵哥哥从未把奴家放在心上,实在令奴家心寒!不过奴家不怪哥哥,但求哥哥能到此地看望奴家便好!今日哥哥来取断肠草,便自己去取吧!”
说着,黑衣女子便进了茅屋,不再理会赵一痕。
赵一痕听着她的话,泣不成声,难以掩饰的情意,竟感到有几分真实。不过,他却并不是那么容易被骗。
既然女子已经进屋了,也让自己去采断肠草了,他便不客气了!
只是这药圃里毒气太重,又都是毒草,不得不小心!
向四周看去,竟没有通向茅屋的路,每株草药都长在一起,没有一个空地可以下脚,这又如何能进去呢?
赵一痕只好看着断肠草的方向,计算着与自己的距离,看看用轻功能否抓住断肠草。
看了一眼后,算了,太远了,都超过二十丈了,若是有借力的空地,倒还可以。
赵一痕轻笑着,这点小事,可难不倒他。
在不远处砍了三根木棍,分别插在去断肠草的路线中间,这样一来,便可以了。
每飞过一段路,便以木棍为借力点,再向前飞去。
断肠草就在眼前,伸手便抓住了断肠草藤蔓,赵一痕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
却不知身后有一条树枝向他打来,劲风在空气中划过一阵呼啸,赵一痕闻声而动,抽出寒水刀劈了上去。
“嘭……”碗口粗的树枝一分为二。
而自己也落到了药圃之上,药圃顿时传来阵阵窸窣之声,只见草药叶子和枝干不停地晃动,却见不到被叶子覆盖下有什么东西在窜动。
此地不宜久留!
赵一痕当下做出决定,便要离开,但突然茅屋里去伸出十根树枝,都有碗口那么粗,直拍向赵一痕。
赵一痕闪躲不及,使出刀法相抵抗。
“当……当……当……”三次劈砍声落下,便见药圃间窜出数十条黑蛇,吐着血红的蛇信。
上有诡异的树枝,下有毒蛇,赵一痕暗道不好,出刀劈向树枝,而后借力跃上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