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九回 山有木兮木有枝(1 / 2)大清棋情录首页

第五十九回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范昭安睡至拂晓,简单用过早餐,独自往大悲院去。日上三竿后,新镇有乡绅慕名来拜见范家少主,余春告之人去屋空,不胜唏嘘。看官,你道范为如何突然胆大,敢孤身行走山路。原来,范昭在大悲院读了几日佛经,心神渐宁,便学那比丘,只念想着斩断往日羁绊,静心专注现在,是以胆子大了起来。黑心魔狗尾随范昭,寻机玩弄范昭。不料范昭一路念着经书,杂念不生,黑心魔狗一时无计可施。

范昭北上二十里,翻过两三个小山头,到了张家边村。范昭入村,见一老伯闲坐于一棵大银杏树下,便去打听吕四娘和燕姑娘的消息。老伯笑咪咪看着范昭,道:“小伙子,吕四娘从未听说过。燕姑娘是我们这一带有名的大美女,前些年有不少远近的富家子弟前往说亲,都失意而归。燕姑娘怕是要陪她娘亲过一辈子了。”范昭心头一跳,忙问原因。老伯捊着胡须,一本正经道:“小伙子,燕姑娘模样长得俊俏,性子也好,可是她娘一天到晚逼着她练武,练得武艺超群哪。几天前,还杀了一头豹子,除去山里的一大祸害。你想,那些富家子弟杀鸡都不能,燕姑娘和她娘自然瞧不上眼,所以一直待字家中。至于寻常人家,文武都不行,那就更别想了。小伙子,你一介书生,力不能缚鸡,若是前往求亲的,最好现在就打转回去。”范昭摇摇头,问道:“请问老伯,燕姑娘母亲怎么称呼?”老伯道:“她自称未亡人,想是出身书香,遭遇凄苦,不得已带着女儿隐身于此。”范昭自作聪明道:“既自称未亡人,敢情燕姑娘的父亲姓燕了。”老伯连连点头,道:“我们也是如此想,都尊称燕夫人。燕夫人写得一手好字,每近春节,便应附近村民请求,书写春联。你瞧,燕夫人给我家书写的春联,现在还贴在门上呢。”

范昭瞧老伯神情颇为得意,遂抬眼去瞧门上的春联,但见,上联:数一数二门第下联:惊天动地人家横批先斩后奏。

范昭吓一跳,忙道:“原来老伯家世不一般,小生眼拙了。”老伯哈哈大笑,道:“我就一户寻常人家,哪里有什么不一般的。”范昭奇道:“那这对联是说……”老伯颇在意范昭神情,得意洋洋道:“说透了没啥。小伙子,我大儿子在镇上卖烧饼,不得数饼论钱吗?我二儿子在镇上卖鞭炮,那鞭炮一响,不是惊天动地吗?我小儿子张三留在这,是个屠夫,平时做的最多的是杀猪,杀猪后要吹气敲打,不是先斩后奏吗?”范昭为之倾倒。这时,老伯的小儿子张屠夫,一条扁担前后挑着两个猪笼,走了过来。张屠夫道:“爹,我去燕夫人那,将豹子剥了皮,剔了骨,割了肉,晾晒成肉干。燕夫人送了我两块豹子肉。今晚我们煮豹子肉汤喝。有客人借宿,一起饮罢。”老伯笑道:“小三子忠厚,识得礼数。”

范昭将张三夸奖一番,问明桃花坳的去向,辞别老伯,离开张家边村,往北山大悲院去。老伯连连摇头,自语道:“小伙子衣着光鲜,非富即贵,若是知道燕姑娘生就一双大脚,必不会去求亲了。”范昭转过五六道弯路,大悲院已然在望。范昭忽然心生欢喜,暗道:“幸好燕姑娘和吕四娘没有关系,我……”我什么呢?范昭没了下文,哑了口,见此处风景不错,便在路边树下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范昭靠着树干,暗忖:“也许燕姑娘知道吕四娘在哪里。有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罗强已经将我打湿的七百两银票兑换于我,我不如先去寻燕姑娘取回钱袋,伺机再……”再什么?范昭断了思索,苦笑着摇了摇头。范昭正欲起身,忽觉肚痛,呯的一声,放了一个臭屁。范昭掩着鼻子,甩了甩衣袖,向大悲院行去。

待范昭走远,从树后和石头边各冒出一个人,分别着灰土衣和灰白衣,两人相视苦笑。灰白衣道:“想不到范昭放的屁这么臭!”灰土衣道:“三年前,你我奉命刺杀西村兵卫大人。你在西村府上的粪坑边挖了一个藏身洞,躲在里边一天一夜。等到西村大人出恭时,你便一剑刺爆了西村大人的菊花。西村大人一头栽进粪坑里。西村大人死的耻辱,只好对外宣称得了急病而死。”灰白衣道:“西村向年幼的天皇灌输什么世人只知道将军,不知道天皇鬼话,将军自然容他不得。所以,西村得死,而且必须死得很难看。”灰土衣道:“范昭屁再臭,也没西村家中的粪坑臭吧?”灰白衣一皱眉道:“臭多了。真奇怪,怎么会这么臭?”灰土衣看了看大悲院,笑道:“范昭昨天中午大鱼大肉美酒猛吃一顿,如今要进寺院了,得凈化凈化肚囊?”灰白衣道:“我们跟踪范昭一个多月,只可惜天朝语系太多,口音多变,许多机密话听不明白。不过,据范昭此行谨慎判断,肯定与大明国的传国玉玺有关。我们如果能从范昭手中偷取大明国的传国玉玺,就是奇功一件。”灰土衣点头道:“是。千雪子之言,并无虚假。再过两个月,咱们就得返回日本复命。咱们得跟紧范昭,步步小心。”

此二人说的是日语,看官想必明白了,灰土衣叫黑忍丸,灰白衣叫白忍丸,在伊贺被称为黑白双杀,忍者一流,奉家主猿飞助佐的命令,来天朝暗查千雪子之言是否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