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声涛在袁征慧和云程开的房间门口给江泳博打电话,结果三次都没人接听。他拿着手机,看到了云程的电话号码,又看到了袁征慧的电话号码。可是犹豫着该不该拨,该拨哪个?
终于,宁声涛拨打了云程的电话,也是没人接听。接着宁声涛盯着袁征慧的号码发愣,按了出来,马上又把手机锁屏,没有拨出去。
发生什么啦?宁声涛心想,从江泳博的短信来看,袁征慧又在给自己和她出题,意思是不是想看看江泳博急着找云程,他宁声涛难道就不想找袁征慧吗?袁征慧给了一个考题,如果江泳博出门半个小时宁声涛会不会来找袁征慧呢,答案很明显,宁声涛一个人在房间里都没去找袁征慧。
现在呢?他们不会是走了吧?宁声涛心中多少也有点着急了,甚至还有点后悔。自己这是怎么对待人家袁征慧的热情的?虽说袁征慧把最初开房的安排给破坏了,硬是要和云程住一个房间,可是人家是一个女孩,难不成就那么不讲究直接让江泳博和云程一个房间,毫无身份的就和他宁声涛住进一个房间里?
宁声涛从三楼朝楼下走。
终于他在走出这家无星级小宾馆的大门之后远远的看到了三个人,外面的冷空气可真不弱,连不怕冷的宁声涛刚一出来都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室内外的温差恐怕至少有五度。外面的温度就算不是零下,大约最多也就一两度。
一百多米外,云程拉着袁征慧,江泳博走在后面一两米的地方。
宁声涛看清认出以后马上朝他们跑去。
“你呀,我简直对你无语!”江泳博看到宁声涛过来直接在宁声涛的胸口上来了一拳。
“你们这是”宁声涛走到袁征慧身旁的云程身边问,云程在袁征慧的左手边,宁声涛在云程的左手边,江泳博直接一把拉着宁声涛将他扯到了袁征慧的右手边,冷不防的被江泳博一拉,宁声涛差点撞上袁征慧。
袁征慧很平静的以每小时大约三公里的速度继续走着,也没看宁声涛,也没看云程,只是走几步抬头看一下前方,然后又低头看着自己的靴子。
“你们”云程刚要说话,江泳博又一把把云程给拉住了,直接拉进了他的怀里,嘴上还说:“太冷了。小心感冒,还有比我的怀抱更温暖的地方吗。他们的事儿我们管不了,也不该管。随他们去吧!”云程本来在江泳搏的怀里挣扎,听了话之后不挣扎了,很温馨的靠着江泳搏,两人停步了,都没再跟着袁征慧继续走。
宁声涛走在袁征慧右手侧后方,看着袁征慧娇俏的侧脸,也看着她正前方呼出的白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袁征慧一眼都没看宁声涛,宁声涛一句话也没再说。身后的江泳博和云程却距离他们越来越远。
就这么默默的走着,来到一个路口,突然横向吹来很大一阵风,吹得袁征慧的马尾辫和刘海都飞扬起来。
宁声涛赶紧把自己仅有的一件外套脱了下来往袁征慧身上披。袁征慧稍稍一抖动肩头,这件也不算很厚重的外套就从她肩头滑了下去。宁声涛蹲下捡起自己的衣服,袁征慧已经保持着原来的动作继续走出了一两米。宁声涛顿了顿,再次走到袁征慧身后,又给她披上衣服。袁征慧仍然肩头一动,衣服又掉在了地上。袁征慧仍然保持速度往前走着。宁声涛在她身后两米刚从地上捡起衣服正在拍打尘土。
宁声涛头脑里非常混乱,依着自己以前的性格,直接就转身走了,自己还有那么多书没看过,哪儿有时间陪女人浪费!看了看周围,在这个天寒地冻的晚上11点,周围行人和道路上的车都非常少。一辆的士似乎感觉到有生意,正慢慢地靠过来。
宁声涛转身准备回宾馆去背自己的挎包然后回家,把今天的事和人都忘掉。可是刚转身走了两三步,突然又停下了。他确定自己没有看到,但却能感觉到袁征慧停步了,而且扭头看了一眼,也许是觉得自己似乎有几分钟都没动静了。
两人都停下了脚步,中间相隔十多米的距离。出租车终于停在了路边,司机开始按喇叭询问是否要车。
宁声涛转身,朝袁征慧跑去,此时袁征慧没动。
宁声涛的想法是,就算是个朋友,自己也不应该不管人家。人家是渝州人,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把人家一个女孩留在街上,成什么啦。男人不该这么做,太不讲究了。
宁声涛来到袁征慧的身后,把衣服往袁征慧肩头上一披,然后马上绕到袁征慧的正前方,一把将袁征慧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双手死死的交叉在袁征慧的后背上,这样子,就算袁征慧怎么抖肩头,衣服也不会再掉下去了。其实宁声涛自己也觉得有点冷,脱了外衣之后,他身上只有一件以前叫做棉毛衫后来叫做保暖内衣的长袖恤。
胸前有点凉凉的,宁声涛才发觉了袁征慧的泪水。
出租车那边居然传来了口哨声。
“回去吧。都是我的错。不过,如果不是自卑,我可能也不会犯错,如果你不是这么美,我可能也不会犯错,你的美丽让我的自卑从一级直接恶化到了十级。我怎么配得上你!”
泪水更多了,宁声涛的胸前湿了一大片。
“回去吧,这里太冷了,要不了半个小时,我们就成冰棍了,明早宁坚就多了一个雕塑,那就是我们!”
“哦,你的左手好像裂口子了,是冻伤吗?我给你贴上。”宁声涛放开袁征慧,从披在袁征慧的外衣荷包里摸索出一叠创可贴。拿出一张,又拉住袁征慧的左手,把她的手从薄薄的一支旧手套里拉出来,很快就给袁征慧冻伤的一个创口贴上了一张创口贴。
“你这个手套旧了,很薄,不暖和。我给你买了手套,很可爱的,绝对暖和。”宁声涛又在外衣荷包里掏,结果只掏出了一只手套。还好,正是左手的,赶紧给袁征慧穿上。
“可能是掉了,我去找找。应该是掉在刚才的路上了”宁声涛准备返回去寻找可能掉在路上的右手手套,可是却被袁征慧死死抱住,接着,袁征慧的温润的双唇就印在宁声涛干裂的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