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姒言起身披上了外套,刚走到回廊就看到三七步伐匆匆地外后院跑。
她拦下三七,“怎么了?”
“外面全是当兵的,我拦都拦不住。言大夫,你还是赶紧到屋里躲一躲吧,他们全都拿着枪,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天麻在前面应付着呢,我就是赶来通知你和先生的。你们千万别出来,就呆在后院。”
宋姒言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你可看得出来那些当兵的是什么人?”
“衣服全都打湿了,匆匆一瞥我也不敢多看。你别问了,赶紧进去吧!我还要去通知先生呢!”三七的唇瓣都在打着颤,也不知是冻的、还是怕的。
“通知我什么?前院为何如此吵闹?”宋珩言已经传好了衣裳,站在宋姒言身后。
许是两人方才交谈得太过投入,竟没人听到宋珩言的脚步声。
三七又把前院的情况转述了一遍。
宋珩言沉吟半晌,“我先去前面看看,三七你看着姒言,被让她乱跑。”
“阿哥!”
“我知晓你在担心什么,我去看看再说。听话,你还发着烧呢!外面风大雨大的,赶紧回去!”
宋姒言没法,只能跟着三七回了屋子,只是她怎么也坐不住,一直在屋里来回走着,眼神也是不住地朝着前院的方向瞟。
宋珩言一入前屋,就被人用枪口抵住了眉心。
“什么人?”
宋珩言环视一周,屋子里站着的士兵共有三名,其中两名站在病床两侧,而另一名就持枪抵着她,此刻这三人都很有默契地盯着他。
天麻正在给一个伤员处理伤口,看那伤员的模样,躺着一动不动,倒像是伤得很重。
“我是这药铺的掌柜,不知几位军爷深夜到访有何贵干?我这门口已经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各位军爷没有见到吗?”
“闭嘴!我家主子受了伤,你们今日若不把他救活,我要了你们的命。”
“你放心,我们自当尽力救治。不过,请问军爷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枪口往里送了一些。
宋珩言整个人都被这力道带得往后退了一些,直到后背贴住了墙。
士兵很警惕,“你打听这些干什么?今日我们的行踪你若敢出去多说半句,我饶不了你们。”
宋珩言发现士兵眼下青黑浓重,脸色泛白,往下看,长靴透湿,军靴上布满了泥土杂草。
一看,就是连夜行进多日了。
只是这身穿着,不像正规军的军服。
砰
士兵一拳打在宋珩言的胸口,厉声道:“你瞎看什么呢?我挖了你的眼睛你信不信?”
天麻闻言,手一抖,生怕士兵会把宋珩言怎么着了,他赶紧解释道:“军爷,这是我们老板,您可别下重手。我们老板向来心善,不会坐视不理的。他是见你们风尘仆仆,这才多关心几句,如果有得罪你们的地方,还请你们包涵。”
士兵看了宋珩言一样,这才撒了手。
宋珩言站在一旁,扶着墙,咳了半晌才平复。
“怎么回事?我家主子怎么半点气色都没有?你到底会不会看?”离天麻最近的士兵抽出匕首,恶狠狠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