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你长大成人，娶妻生子。腾蛇，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给你起的名字，意思是就算身为蛇，我们不需要在意别人如何评判我们的是非，就算是蛇，仍然可以活得坦荡，我们为什么要屈尊与这些高傲的龙，他们有什么资格让我受尽千山万苦，只是为了这一席之地。就算是蛇，照样可以腾空万里，你记得吗？”

“记得。”说完这两个字，李折痕的眼角冒出了一滴水花，他听着他的君王跟他说着这番话，好像是许多年前了，多久……连他都已经记不清了，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少年人，在人间漂泊流浪，被耍戏的抓去拔了牙，要在人前面卖弄自己，如果不听那些人的话，就得不到饭吃。

直到一个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被那人花了重金买下，救他，才知道这个人就是传闻中那个刚刚回蛇族继位的本来黑沼的正统君王。

“只是没有想到，事到如今，你还是没有真正悟透我给你起名字的含义。”

这个人的为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他背叛了蛇族，他也不会折磨他的家人一丝一毫。罪孽是由人自身来偿还的，没必要折磨无辜的下一代和他的家人。

正因为这样，如今灵汐就站在他面前，并没有惩罚他，他才更加羞愧难当。

是他亲手毁了他的族群。

“对不起。”

灵汐的神情好像没有之前地那么让人难以捉摸，她只是俯视着摔倒在地上的男人，看着他自责，没有发言，等了一会儿才说道：“你对魏冉动手，也是因为这个吧。”

李折痕含着泪抬头，虽然年纪已过中旬，站在这个模样是少女的人面前，却仿佛又变成了当初他从人手中救下的少年。他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摇头解释道：“不，陛下，不是这个原因！我只是……”

“你觉得你对不起黑沼，杀了魏冉，至少可以剥夺掉寒族的一层实力，是否？”灵汐把他还没说完地话竟然接出来了，李折痕一下子傻了。只看灵汐笑了笑，说道：“你倒是有心了，不过，我也没有要报复整个龙族的打算。”

李折痕一下子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与寒明诚挑起的，恩怨属于我们两个人，当初要杀我的是她，误杀了轻尘的人也是她。虽然龙族其他人也有份参与，我也没有力气再去恨别人了。”灵汐的话说得很随意，像是在说笑话一样，把自己都逗笑了。

“解药就不必了，你的毒我要想解开，怎么可能难得倒我。”灵汐自负地冷哼一声，随即神情一变，像是在伤感着什么一样，叹了一口气。“只是他根本就逃不过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