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便到了下午。达塔尔和那帮兄弟吃了饭,便去马场比赛骑射。围观的人一听还有比赛,急忙都赶去了马场。长欢在玉儿的挽扶下,也缓步向马场走去。
许是天公作美,今天既无风雨,也无艳阳。温暖的阳光照在地面上,显得沙土都镶了金似的,金黄一片。
长欢踩在松软的沙地上,感觉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样。她微微摇摇头,觉得脑袋有些晕眩。据说西域的酒都是后劲足,长欢刚才喝完酒没什么异样,现在竟突然觉得眼花。长欢抬起右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玉儿看出了长欢的异常,她扭头担忧的看着长欢,小声问道:“公主,您是不是不舒服?”
长欢闻言,扭头冲玉儿笑了笑,轻声回答:“我没事,可能是酒劲上来,有些头晕。”
“那要不就早些回去休息吧,反正下午只有骑射,也没有别的活动了。”玉儿劝道。
“那怎么行,今天是我和左贤王的婚事,我若是先离开,别人该怎么看我?到时候说不定还成了别人的话柄。”长欢摇摇头道。
玉儿听完,不再说话,默默扶着长欢向马场走去。她知道长欢的身上有卓思给的解酒丸,可她不知道这药丸有没有毒,便也不敢让长欢吃。长欢醉了酒,浑身没什么力气,只得将大半的重量都压在玉儿的身上。两人缓慢的走在沙地上,身后落下了一个一个浅浅的脚印。
长欢和玉儿走到马场时,达塔尔已经骑上了马,在马场里悠闲的溜着马。穆吉和另外几个人也上了马,跟在达塔尔身后有说有笑。玉儿将长欢安置在原先那棵树下,静静在长欢身边守着。
达塔尔带着那几个人溜了几圈马,等到马都活动开了,勒停了马大声说道:“兄弟们,现在咱们来比骑射。这里,就是我们站的地方,靶子在马场中央。最先射中靶心的,就算赢。输了的人,都自觉罚三碗酒。”
骑在马上的几个人听了,都点了点头,他们挨个站在达塔尔身边,拿起弓箭瞄准靶心。达塔尔先上场,他看了靶心一眼,将弓拉成了满月。
围观的人都紧张的看着达塔尔,那紧绷的弓弦,仿佛下一秒就会将羽箭射出去。长欢看着马场里的情形,都不自觉抓紧了裙角。
达塔尔拉着弓,瞄准靶心,他眯起眼睛,右手一松,将羽箭猛地射了出去。箭矢如闪电般迅疾,还不等人们反应过来,便已经稳稳的插在了靶子中央。达塔尔得意的吹了声口哨,骄傲的仰起头接受人们的赞美。长欢惊讶的站直身子,呆呆的看着远处的靶心。
穆吉奋力鼓着掌,一个劲儿的叫好。他大声笑着,开口说道:“大哥果真是个中好手,小弟甘拜下风!”
达塔尔听完,虽心里高兴,可是嘴上依旧说道:“穆吉小弟此言差矣,你都还没上场,怎能说甘拜下风?来,让大哥瞧瞧,你有几分本事?”
穆吉听完点了点头,他举起弓箭,瞄准了场中的靶心。对准着靶心的箭矢有些颤抖,穆吉有些犹豫,不敢把羽箭射出去。达塔尔站在一旁,看着紧张的穆吉,微微皱紧了眉头。
最终,穆吉还是把箭射了出去。羽箭离弦,急速向靶心射去。穆吉咽了咽口水,紧紧抓着手中的弯弓。一秒过后,羽箭稳稳的插在了靶子上。只是那箭矢插在了圆心外,只差一厘米就能射中靶心。
穆吉有些失落,低下头叹了口气。达塔尔见状,走过去安慰穆吉:“穆吉小弟虽比以往有进步,可还是有些不足之处。以后勤加练习,必能有所建树。没事,这三碗酒,大哥替你喝了。以后大哥输给你了,你可别忘了今天欠大哥的人情。”
穆吉看着达塔尔,有些失落的笑了笑。他也拿起一碗酒,举到胸口前,对达塔尔说道:“小弟怎敢让大哥替酒。小弟自知不如大哥,输给大哥也是在所难免。只是我无论怎么练,弓术都无法超越大哥你,心里难免有些难过。这碗,是我自罚的第一碗。”
穆吉说完,举起酒碗一仰而尽。他擦了擦嘴角,又拿起一碗说道:“这碗,是第二碗。第一碗是对我平时疏于练习的惩罚,第二碗,是对大哥的敬仰。”
话音刚落,穆吉又大口喝光了碗中的酒。他拿起最后一碗酒,打了个酒嗝说道:“这第三碗,是预祝大哥和大嫂的生活,幸福美满。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穆吉语罢,将最后一碗也喝的干干净净。他大笑着,将手中的碗展示给周围的人看。碗中一滴酒都没有剩下来,被穆吉喝的干干净净。
达塔尔原本还是满脸笑容,听了穆吉最后说的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知道周围的人都以为他和长欢的感情很好,可只有最亲近的几个人才知道,他其实一点都不喜欢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