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
卢迪和索菲娅开着摩托艇,接近死灵岛。
原来,头一天他们:出门,摩托艇刚刚离开狭窄的水域,就被欢庆节日的船只在大运河中堵了个严实,既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人们在船上载歌载舞,好些人还跳到他们的艇上,拉着他们一起唱歌欢跳。
中午:,马芮罗打来电话,问索菲娅和男友为什么没去死灵岛,索菲娅发过去一张被堵的图片,并表示未能赶上哥哥的葬礼,非常伤心。
一直到下午,交通才慢慢缓解。
卢迪和索菲娅都十分沮丧,葬礼没有赶上,只好回到彩虹路。
晚上,卢迪给克丽丝打电话,她却关了机。他没有想太多,给她留了一条短信,告诉她自己的情况。索菲娅带他到圣马可广场看广场剧,参观狂欢的各种节目。
分别的时候,卢迪和索菲亚都有些依依不舍的感觉,可是,自己麻烦已经够多了,卢迪狠狠心,假装没有看见索菲亚眼中传来的期许。他依然对死灵岛充满了好奇,约好索菲娅次日上岛看一看。
今天一大早,他和索菲娅便出发,终于避开了交通堵塞。
担心遇到不该遇到的人,卢迪让索菲娅将摩托艇开到一个隐秘的岛湾,在岩石上拴好,上岸,绕到码头一侧。
小岛无人,一片死寂。
远远地,他们看见了灰黄的排楼和旁边高高的钟楼。昨夜下过一场雨,通往牌楼的小路有些泥泞。
“呀”一只乌鸦突然叫了一声,扑棱棱地从头顶飞过去,索菲娅吓得打了个寒颤,一把拽住卢迪的斗篷,卢迪握住她的手。
两人走向小楼。
走了一段,卢迪拐进了灌木丛。
“进去做什么?”索菲娅问。
“这里有人经过的痕迹,进去看看。”
顺着痕迹一直往里,眼前出现一些凌乱的物品,熄灭的篝火废弃的灶台散乱的树枝锅碗和桶等等,不远处,还有一座新坟。
卢迪拿出锅里的树皮看了看,又蹲在地上,捡起一些碎片仔细观察了一阵。
“有人在这里过夜?”索菲娅问。
“昨天,有三个人被遗弃在岛上。一男两女,男子身高近。米,两个女子,身高都在。米以上。坟墓里埋的是一个死于烧伤的女子,活着的一男一女做了一个简易木船,前半夜离开了这个岛。”卢迪说。
“就凭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就得出这些结论?是男是女如何死亡你都知道,怎么看出来的?”索菲娅好奇地问。
“这里是丛林地,虽然昨晚下了一场雨,地面上依然留下了许多方便观察的痕迹,这些深深浅浅的脚印,脚印深且大的是男性,浅且小的是女性,两人在一起锯木头,周边留下十来棵崭新的树桩,不见了的木头,散落下许多边角料,明显是用来做了木船。篝火留下的灰烬不多,表明只烧了小半夜,他们就应该在前半夜上木船离开。为什么要临时做木船离开?必然是被一同来的人遗弃在岛上了。锅里煮着一大堆柳树皮,是镇痛用的,做了这么多,说明另一人受伤痛楚难忍,必须不断缓解疼痛。地面残留着粘着血的烧焦胸衣碎片,说明受伤的是女子,且为深度烧伤。那新坟包里埋的,必然是那个烧伤的女子。”卢迪说。
“你真神奇!”索菲娅点点头,佩服地说。
两人来到小楼门口,锈迹斑斑的铁门,从里面被关得很严实。
四周的窗户很高,紧闭着,窗口铁栅栏也已生锈,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精神病院的大门。
卢迪推门,开了一道很窄的缝,几只黑乎乎的手叠在门下,一动不动。
“啊”看见手,索菲娅突然大叫一声,抱住卢迪的肩,把卢迪吓出一身冷汗,他转头看看索菲娅,无奈地笑笑:
“索菲娅,把面具摘下来,看着真人就不会怕了。”说完,帮她揭下帽子和面具,放在地上。自己也摘下帽子面具,放在旁边。
门从里面用大铜锁锁死,索菲娅费劲地推着门,卢迪四处找找,找到一根带勾的针状细骨头,尝试着伸进锁孔,转了几次,听见铜锁咔哒一声。
卢迪试着扒了一下,铜锁开了。
门被堵得很紧,两人费了很大的劲,才推开。
扑面而来浓烈的肉焦味,呛得两人不住咳嗽。
门口,堆着几具被不同程度烧伤的尸体。
卢迪翻看了一下,对索菲娅说:“这些人死前想从门口逃出去,最后因为室内烟雾太浓,缺氧窒息死亡。”
他们把大门敞开透气,小心翼翼地跨过门边的尸体,站到大厅里。
大厅中央有两口棺材,外面一口已经完全烧变形,里面一口却完好无损,十来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大厅地面上,被烧得黑漆漆的,从肢体的扭曲程度可以看出,这些人临死前十分痛苦。
地上凌乱地丢着十几把熏黑的刀,血迹斑斑,几根蜡烛散落其中。
卢迪捡起一把刀看看,刀款跟前晚两男子玩的一模一样。
“燃烧以前,这里还上演过一场血腥的打斗。”卢迪说道。
“这里太吓人了,我们走吧。”索菲娅脸色苍白,拉拉卢迪,声音发颤。
“你不是要找杀你哥哥的凶手吗?你看,这种刀,跟凶手用的刀一样,所以,凶手很可能也来过这里。”卢迪回答。
“你的意思是,他们内部的人杀了他?”索菲娅反应过来。
“很有可能。”卢迪点点头。
走近靠壁炉一边,这面墙的左侧墙角有一个铁门,锁已经锈死,完全没有人进出的迹象。
壁炉前趴着一具男尸,手里握着一把刀,旁边还丢着一把一模一样的,在昏暗的大厅中泛着微光,引起了卢迪的注意,他走近,弯腰,将刀捡起来。
卢迪看着这两把粘着血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