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吱呀一声推开了,梁翊辰忍着肩疼单手撑住门框,神色带着一丝醉意的慵懒。
沈沅扶着他迈进了门,这一抬眼,映入眼帘的竟是满屋的女儿家用品,眼睛都气红了,连忙催促道:“快点!都愣着干嘛?!还不快帮我把少将军扶上床去。”
“是……”
沈沅一副将军夫人的架势谁敢不从?两名侍婢惶恐地欠身行礼,赶忙迎上几个相府的小厮一起忙活。
“奴婢们……这就去拿醒酒汤……”
二婢一时纳闷,少将军的寝居一直住着清儿大小姐,今晚从哪冒出来个嚣张的大小姐啊?猜测多半是少将军即将迎娶的夫人。
俩人只好找个借口,无论如何也要先去净房拖住清儿小姐。
“不必了,少将军这里留我守着就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
二婢匆匆退了。
沈沅望着纱帐里醉倒的男人,伸手摸着他的脸颊,轻声说:“你总是对我冷冷淡淡,今晚却不能了呢,谁让你喝醉了呢?”
梁翊辰听到沈沅的声音没多久,脂粉香就从上扑了下来萦绕在鼻端。
“听爹爹说,你受了伤还按时来相府送聘礼?沅儿可真是感动呢,让沅儿看看你到底伤在哪呢?也好让爹爹帮你找解药。”
“你睡了吗?真好!睡了才不会叫清儿的名字。”
沈沅温柔地探着话,却见梁翊辰毫无反应。
“翊辰哥哥,我有解药,你去了戍边又能怎样呢?还不是得带上我!哪里还有清儿什么事!?你以为我爹只是随口说说?他会让你心甘情愿的!”
说着说着,一只颤抖的手抚上了男人的胸膛。玫红的指尖轻轻滑开衣襟,沈沅一愣,胸下到腰腹一片平滑哪有半点伤口!
“没……没受伤?!怎么会?!……”
梁翊辰嘴角勾起一丝笑。
沈沅额头冒出汗来,不死心地扯开大半衣襟,指尖胡乱地探去了肩膀,忽然,手腕被一只大手擒住。
“什么?你……你没醉?!”
警惕之下,沈沅只好停了手。耳边却飘进朦胧的低语:“闭……闭上眼睛。”
女人一阵恍惚,沈沅从没听过她的翊辰哥哥这样低语。
意乱情迷之下竟真的闭了眼睛,羞涩地呢喃:“翊辰哥哥……刚才你没再叫她呢……”就在浓烈的男子气息靠近耳边时,睡穴巧妙地被点,人忽地晕了。
梁翊辰伸手扒拉开沈沅,利索地坐起身,深潭的眼底莹亮哪还有半点醉意!抬眼却瞥见门口倚靠着一抹素白身影。
“梁翊辰!你这个混蛋!”清儿嘶声大骂。
一滴泪从清儿眼中落下来,砸在地上,碎了。
梁翊辰觉得那滴泪把他的心也砸碎了。他一拳猛地捶在床榻,关节的疼痛让他意识到有生以来做的最大一件蠢事。
“我来错了!将军府让我闹了个笑话!”
望着清儿跑去的方向,梁翊辰捏着关节,阴脸吼道:“来人!沈小姐尚未婚嫁不可留府过夜!备车!送沈小姐回宰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