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是为讨好上级,那他需要讨好的人,会回报他什么呢?
他迟迟不说,是认定自己会被救出去吗?
那放眼整个朝堂,能保他的,最终也就只有纪士寒而已。
他为纪士寒做事?
既然他忠心耿耿,那就打碎他的中心,利益维持的关系能有多死心塌地?
她走出监牢才叫来齐圳,低声嘱咐:“找个十恶不赦的死囚犯,把你拿回来的衣服首饰都给他穿上,再给赵宣卸卸妆,换个囚服,交换牢房,别让别人知道。”
她不着急审了,如今急的人可不一定是她,那位纪大人如果坐得住,多等几天也无所谓。
——太师府——
古朴书案上,狼毫蘸满了墨,轻缓落在宣纸上。
旁边的侍女心领神会,侍立桌前研墨。
纪士寒提了笔,稳稳地写下一个“水”字,紧接着,一个“到”字也跃然纸上,才要写“渠”,管家匆匆忙忙地跑进来。
“老爷!不好了老爷!”
纪士寒一顿,笔锋肉眼可见的抖了一下。
他心情不悦地皱了皱眉,干脆撂下笔,“什么事慌里慌张!”
管家气还没来得及喘匀,就开口道:
“赵宣……被抓进清政司了。”
纪士寒倏地抬了头,“什么时候被抓的?”
管家拍着胸口急到:“上午才抓的!是那个女驸马亲自带人把他抓走,侍卫把赵府围得水泄不通,消息也才刚刚传出来。”
纪士寒眼底似有愠色,狠狠地把狼毫扔在桌上,激得墨迹到处都是。
管家小心地瞧着他的脸色:“听说……听说赵宣已经招了,却不知招的是什么。”
纪士寒背着手踱到桌前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好啊,这个女人不但朝堂之上给我难堪,现在又把赵宣审得招认了,当真是有些手段,倒是我小瞧了她!”
他想起上次设宴的事,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让叶老将军记恨上了,可谓大亏特亏!
现在看来,这个女驸马可远没有那么简单。
林山倦?
管家一脸焦急之色,“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万一赵宣说出卖盐的事,岂不是牵连到老爷您了!”
纪士寒微微眯了眼,“且叫人去清政司探听他到底招了什么,若是他真说了不该说的,就马上杀了他,给林山倦来个死无对证!”
管家领命,转身刚要跑出去,又被纪士寒叫住。
“还有,就算林山倦不知,熹和大抵也猜到了,无论他说与不说,都不能让他有机会开口说话。去找几个手脚干净的,把他给杀了,以绝后患!”
“是!”
管家躬身退出,纪士寒眯着眼睛盯着他离开书房,轻敲三下桌面,一个模样清秀的少年应声落在他面前。
“此人现在还不十分可信,你亲去牢里办这趟差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