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九幽界古战场的试炼,是真武大地五大主城之一,白金城五年来最为重要的事。
就算是不去参加的大量中低阶武者,以及普通人都各自在门口以及街道边,观看着那些前去参加九幽界古战场试炼的武者。
见得这些武者如此的威风凛凛,他们也相当的羡慕。
不过有少数明眼人已经可以看到更为深层次的东西,那就是不要去羡慕这些武者,他们之中,有超过六成的人,都将会丧命于九幽界古战场。
因为是每个五年都有一次这样的试炼,大多数白金城的本地之人,都知道这个情况。
可叹大多数的人们都只将目光集中在成功着的荣耀和利益之上,却没有去在乎过那些失败殒命,以及受伤残废的武者。
正所谓,成者为王,败者为贼。外人不会在乎武者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只是苛求一个结果。
段誉跟随着这庞大的武者队伍,在漫天的鹅毛大雪之中赶路,向着白金城之西的方向。
平心而论,段誉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的眼光,心道:“所谓的虚名和利益真的那么值得我辈武者拼命去厮杀吗?或许大部分武者都认为是值得的,但我却认为,大丈夫要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此去冒险,实则是为了在生死之间,磨砺自己的心志和武道。寻求那飘渺难以触及的突破契机,以期望能达到虚境!”
这时,鸠摩智从后边加快步伐。追了过来,笑道:“阿弥陀佛。段少侠眉头不展,难道有什么烦心事吗?”
段誉侧头一看。是鸠摩智这家伙,虽他们之间的仇恨都已经化解,不过段誉还是习惯了觉得此人虚伪,于是他自己也不由得仰天打个哈哈,笑道:“大师笑了,我这样的豪侠怎么可能有烦恼呢?咱们行走江湖的侠客,本就是将脑袋别在腰带之上,随时都可能没命。与其整天担惊受怕,不如专注于眼前的事。”
“段少侠有如此感悟。真是善哉善哉啊!”鸠摩智道。
他俩这样奇怪的对话方式,让周围的人纷纷侧目,不过当他们注意到正在话的是段誉和鸠摩智这两个先天金丹后期的高手之后,就不敢嘲笑了,更不敢议论纷纷。
在武林之中,就要看实力,否则人善被人欺。而实力强大了,无论怎样,别人总是会以敬畏的目光看待。不敢轻易招惹。
赵艳玲和司马无情等人谈及其他的事情去了,对于段誉跟老乡相聚,他们当然不便于打扰。
只从表面看来,赵艳玲等人还以为曾经。段誉与鸠摩智是情深谊长的故人呢!殊不知,曾经鸠摩智坑害了段誉许多次,若不是段誉命大。估计早就没命了。
相逢一笑泯恩仇,此之谓也。当换了环境之后。曾经的一些执念也会发生相应的改变。
世上本就没有永远的敌人,至于友谊是否能永远存在。别人不置可否,段誉却是坚定的相信,那会是永远。
因为段誉将一个人当做朋友,那么永远都是,他从不会背弃朋友。
至于鸠摩智,现在只算是一个来自于家乡,九州大地的熟人,算不得朋友。真正的朋友,是可以称兄道弟,意气相投,惺惺相惜的。
段誉很关切萧峰和虚竹等人的安危,于是就向鸠摩智询问道:“大师你可曾见过其他九州大地的故人?一年前咱们的大帆船遇到海啸之后,你是如何逃生的?”
没想到,提及此事,鸠摩智忍不住悲恸的哭了。
这还是段誉第一次看到鸠摩智痛苦,曾经看到的都是鸠摩智那虚伪的笑容,以及故作谦虚的什么“僧鸠摩智”之类的话。
鸠摩智已经泪眼婆娑,抬头望着远方彤云密布的虚空,就算是雪花落进了他的眼里,化为冰凉的雪水,他也没有低下头来。他的目光如此的深沉而忧伤,很显然鸠摩智正在回忆久远的往事。
就这么沉默前行了好一阵子,鸠摩智才深深叹了口气,回答段誉的问题,道:“当时巨大的海啸降临,我们的大帆船破碎,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就算我们是武林高手,也显得如同蝼蚁一般的渺。”
“当时我被飓风卷入浪涛之前,以少林龙爪手和大力金刚掌两门绝技,扯下了丈许大的一块船板,然后就死死的抱着这船板不肯松懈。因为我明白,这木板能够增大我活命的机会。”
鸠摩智谈及当初之事,仍然心有余悸,他继续道:“后来就是在海水里边,漫长的漂浮。过了许多天,我的意识都模糊了,终究昏迷了过去。待得醒来的时候,就在白金城东边的玄冰海岸,所幸就算在昏迷之中,我也仍然牢牢抱着那块丈许大的船板。”
段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也曾在那场海啸之中艰难的逃生,感同身受,知道那次的逃生经历相当的痛苦和难忘。绝对需要坚持才能够成功,很是考验武者的意志力,以及在绝境之中,决不放弃的信心和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