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冷月清光普照大地。
萧瑟秋风在群山之中盘旋来去,枯黄落叶漫天纷飞,发出噼里啪啦的清脆声音。
松花江中游近南岸的一条大道上,肤白貌美的女知青刘晓芸认真审视着面前的男人,精致艳丽的脸蛋上充满不耐烦的神情。
紧了紧身上奢靡典雅的羊绒大衣,迷人的体香随风飘散,秀眉微微蹙起。
鲜艳红唇缓缓张开,一开口,更是显得她极具清冷端庄的气质。
“我拿我的人格向你保证,到时候我一定会履行诺言。你只要做到在接下来的三年时间里不碰我一下,一切都好说。”
“咱们俩的这场婚姻,说白了,其实本质就是一场公平交易,现在只要你给个话就行了。”
赵金秋猛的一个激灵,睁大双眼,简直是一头雾水。
怎么回事?
她是谁!
“你是觉得条件不够让你满意,还是受宠若惊了呢,嗯?赵金秋!”
女知青的动人美眸一眨不眨,柳叶秀眉向上一挑,白牙缓缓咬紧:“不瞒你,你们吉兴林场的每个人我都看不起,包括你。”
啪嗒。
一块金币巧克力从玉手中掉落在地上,女知青的窈窕倩影伫立在深秋晚风里。
天昏地暗,赵金秋耳畔风声呼呼,纳闷极了,死活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只记得自己乘坐专车在去参加‘中华传统医学学术研讨会’的路上,同行的几个年轻后辈一路上叽叽喳喳地笑闹不停。
咦?
怎么突然来到了这里。
很快,四面八方的建筑物就像是黑白老电影被涂上颜色一样,视线愈发清晰起来。
只见远处黑坳坳的高大院墙之下,邮局、供销社、理发店等大小不一的店铺单位无规则地凌乱排开,充斥着陈旧荒凉的年代味道随风狂舞。
时不时的有身穿或蓝或灰的年轻人匆忙走过,有的怀中抱着人造革手提包,有的手里提着军绿水壶。
无论男女,脚上大多都穿解放牌胶鞋。
肃穆庄严的大铁门内男女老少鱼贯而出,‘滨江市吉兴林场’几个红艳艳的镀铜大字,镶嵌在单位大门顶端。
突然一堆重要信息在赵金秋脑海中浮现开来,细细咀嚼了十几秒钟后,赵金秋差点当场昏过去。
自己居然是穿越了!
而且还穿越到了一个跟自己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这个同样名叫赵金秋的人,跟他还算是半个同行。
只不过他是后世享誉全省的著名医师,而这个人却是追随父辈在乡下东北林场勉强糊口的泥腿子郎中。
赵家因祖辈在满清和伪满洲国时期曾阔过,历代都铭记祖训,叫做‘医者父母心’。
对于病人,绝不干趁火打劫的买卖。
正是因为这一点,赵家在吉兴林场挺有口碑,挺受人尊敬的。
可世代行医多的是代代水平下降,传承到赵金秋他们这一代,已是相当捉襟见肘。
从前那种荣华富贵的生活,简直是犹如神话传说了。
弄明白了原主之后,赵金秋迫不及待地开始回忆起面前的这个女人。
她刚才说这场婚姻是一场公平交易?
很快,赵金秋恍然大悟,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刘晓芸,滨江人,半年前下乡到吉兴林场支援林场建设的女知青。
她刚一来到东北林场,立马引来无数单身或已婚男人们的关注。
不俗的美貌轻易撩拨了那一颗颗躁动不安的寂寞内心,白白嫩嫩,城里姑娘,太招蜂引蝶了,追求者无数。
其中对刘晓芸的攻势最为猛烈的当属林场大场长张青山的儿子。
张大公子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人品极差、品行不端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