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过去。
马上就到了元旦,陈千和朋友们一起开了视频踩点,他远远望着夜空里盛放的烟花,网有些卡,烟花停滞在漆黑的幕布,像极了一幅画。
那不是他的新年,又确实是他的新年。
因为池家当晚有场家宴,于是陈千只是给他发了句新年快乐。
接到池木的电话时,那一头已经是第二天。
他特意赶在丹麦的零点前联系他,为的就是陪陈千跨年。
陈千站在摆着两盆蝴蝶兰的窗边,与他隔着数据和卫星一起观摩了西蒙和莱斯利,悄悄在门前摆杯盘碎片。
这是丹麦的习俗,在元旦前夜将整年攒下的杯盘碎片悄悄送至朋友家门前,碎片越多,朋友也就越多,也代表了新年的幸运越多。
门内是安静的欣喜纵容,门外是为朋友送来祝福的窃窃私语。
那一刻,陈千没觉得冬天有多难熬。
遥远故城的雪花很快散尽,连一个季节都没下够。南方嘛,本身下雪也是难得。
可丹麦的雪花依旧飘零,洋洋洒洒像撒面粉似的簌簌落下。
漫天遍野只剩下阳光里的白色,和阴影下的灰色。
除夕终于不是一个人度过。
只不过是年夜饭改中午饭,好配合时差。
陈千邀请了西蒙夫夫上门,又拨通了陈天的视频,两个不是孤儿又形同孤儿的人就这样隔着大洋和这对外国友人过了个年。
陈天桌上是自己点的法餐,陈千桌上摆的是好不容易找到味道合口的中餐馆外卖。
餐馆老板是位四川人,出了国统称老乡。
老乡听过陈千独自过节后,泪汪汪地送了陈千这个留子一份水煮肉片。
为此,陈千也泪汪汪地,没提已经坐在他家沙发上的两位客人和一只小狗。
而后,是春天,雪融了个干净,天气也回暖。
四月一号,也就是愚人节当天。
陈千收到了一个包裹,不是体积很大的东西,也就两包方便面叠在一起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