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桃瞧着病床上的父亲,他老了,憔悴沧桑了。
闻桃的眼睛是很红的,却不敢哭。
这个时候,父亲倒下了。
她妈沈丽兰女士的心里肯定是脆弱的。
闻桃要是再哭,这个家可怎么办?
“妈,我刚才给我爸交了住院费。怎么还欠费了?您不是说,这些年积攒了不少钱吗?”
她跟傅淮安结婚的时候,当时是逼着傅淮安在镇上闻家办的婚礼。
闻家出的钱,不过后来收的礼钱也不少。
加上傅淮安也掏了一部分的钱,所以也没花闻家多少钱。
难不成是张文慧结婚的时候,这钱都给了她?
沈丽兰无奈摇头:
“当时文慧结婚,我们给了她陪嫁五百,嫁妆什么的也是咱们家准备的,本来是想让她好好过日子的。”
“可这结婚后,她就隔三差五的回娘家,家里我和你爸单位发的东西,她不少带走的。”
“我后来问她,我给她的陪嫁呢?她说,给了周天齐了,我跟你爸气的不行。你爸还怕她过不好,让我不要计较那么多。”
“说来我现在抓到她,我都想打死她。家里的存折,被她偷拿走了。”
“我给你爸办住院的时候,还是叶钦帮忙给垫付的钱。”
闻桃光是听着这些话,都难受的快窒息了。
张文慧结婚,爸妈给她陪嫁五百块。
这是普通人家存三年还存不到的钱呢。
嫁妆什么的也都按照城里时兴的给准备的。
她还不知足,竟然在家里出事的时候,家里的存折都能偷走。
闻桃安抚的说道:“妈,你别担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只要您不愿意给这钱,我一定会给您要回来。”
沈丽兰道:“不给她,就算给,我也不会全给她的。小桃,你要是能找到她,就把存折要回来。当时家里乱糟糟的,我只顾着你爸了,她忙着问我,存折在哪里,说是给你爸治病,我就相信了她的话。”
“她回到咱们家的时间也不短了,我跟你爸对她也不差,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做这样的事情啊。”
闻桃安抚着沈丽兰。
她父亲还在昏迷中,医生说不能动手术,关键是也没人敢做这个手术,只能是保守治疗。
闻桃在医院陪了沈丽兰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闻桃说出去买点早饭来,让沈丽兰在病房内陪着父亲。
现在这病房内是少不了人陪护,万一父亲醒来,需要及时喊医生的,不想让沈丽兰女士再出去买早饭,闻桃索性她自己出去了。
她想着先给妈妈买完早饭,她等下还要去接傅包子和婆婆。
闻家这个房子是闻天福做厂长人家给分配的,现在闻天福不是厂长了,房子是要被收回的,但给了他们搬家的期限,倒是没着急逼他们必须搬家。
闻桃出去,刚走出住院部的楼,老远就看到了叶钦。
“闻桃,你从北城回来了?”
叶钦快步上前,提了下手上的包子和饭盒里的饭菜,“我来给厂长和沈阿姨送点吃的。”
“叶钦,可以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我妈只说,我爸是受贿,这个情况是不可能的。”
叶钦点头。
找了个位置,俩人坐下,叶钦跟闻桃从食品厂的销售开始大好之后说起。
“……你说的那些方案和广告,都是有利可盈的,而且也将达园食品厂的名号给打了出去,闻厂长也被邀请参加了好几次县里报社的采访。后来,厂长就经常跟县长一起参加各种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