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全新砌成的都城坐落于许昌东部,经过了两年的时间,这里如今已经完全建成,不仅有供皇帝居住的内城,还有可供官员居住、办公,并且具备祭祀、封禅,以及综合了百姓居住、交易的外城,规模相当宏大。同时在枣祗的倡议下,曹操在许都外开始了具有曹魏特色的“屯田制”。
所谓“屯田制”就是让平时不需要打仗的军民开垦新的田地,并加以种植。这一制度在先前就一直存在,但都仅仅限于解决边境驻军或者长期驻军的军粮问题。而曹操此时在皇城之外颁布的“屯田制”则不仅限于军队,更多的是针对农民,官府与农民合理开垦土地并且对分其收益,此外还有一部分徭役、军士等的加入,使得其屯田的效率和规模更加巨大。过不了几年一直困扰着曹操的军粮问题不仅可以解决,且治下百姓的生活也会因此而受益。
而在这座全新的都城中,一个脸色苍白瘦弱的年轻人,正阴测测的笑着询问座下跪着的二人:“董爱卿、韦天师,朕要你们办的事如何了?”
韦天师并没有说话,董承回道:“回禀陛下,目前一切尚且顺利,刘备与吕布对峙与小沛,并且成功的吸引住了袁术、袁绍等人的注意力,其余的诸侯也都在观望之中。而我们与曹司空则已经准备完全,只要时机一到,就可彻底灭了李榷。陛下便可一雪前耻。”
汉献帝听完董承的话后愣了好半晌,随后哈哈的笑了起来,笑声极其阴暗、恐怖,两行早已扭曲的泪水从眼角滑落。随后厉色道:“什么时机!朕要立刻!朕恨不得将李榷、郭汜二人的头颅挂于城门楼上,让天下人都看看虐待朕的下场……”说到这,汉献帝突然停住了话语,快速的将身子缩紧,不停的四处张望,直到看到下面的二人都已经将脑袋贴在地面上了,才仿佛松了一口气。随后道:“你们下去吧,此事还需二位与曹司空多费心。”
两人知道此时留在这里除了看到皇帝的一些不为人知的怪癖之外,没任何好处,便礼拜后出了皇宫。而宫殿中则传来了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可想而知,李郭二人给献帝带来的远远不止是奸妾、侮辱体罚之事,其中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污秽之事外人是无法知晓的。
这也催生了汉献帝的阴暗面,经历了如此多的折磨,如今的汉献帝绝对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懦弱之人,其内心和思想早已扭曲,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能达到目的,他都会在所不惜。
此时董、韦二人已经出了皇宫,两辆马车已经在外等候。
行礼之后,各自便上了马车,其实这二人相互并没有什么好感,一个是依仗着女儿上位的亲信,另一个则是依靠着过人的医术和奇巧得势的方士。相互看不起,但不说破也就是了,其想法也是各怀鬼胎。
当韦天师上了马车之后,车内已然坐着一人,见到韦天师便拜服道:“师父。”韦天师点头示意其不必多礼,随后问道:“秀重啊,你为何会亲自来接老夫?”那位被唤为“秀重”之人恭敬道:“师父既然来到许都,学生自然是要亲自接的。只是碍于身份不便于示人,还望师父见谅。”
这位被唤作“秀重”的人,姓吴名质字秀重,乃是曹丕的师父之一,其人出生寒门,无力求学,因得韦天师教导才有今日的作为,所以对韦天师十分的恭敬,此外在对曹丕的教导上,也完全遵照了师父的意思,据说将来必然会有大用。此时的曹丕年仅十周岁,虽然比起一般的孩童已经算是聪慧,但心智尚未成熟,将来到底如何也是无人可知。
韦天师点了点头道:“无妨,这就去司空府吧。”
吴质有些诧异的看着师父道:“师父如此就去司空处,不怕外人怀疑?”
韦天师笑道:“为师不是交过你人心之道吗?我若躲躲闪闪的反而会令人起疑。如今我游离于献帝与司空之间,反倒会让双方都对我信任几分。为师只是个方外之人,谁又会真的把我当成亲信呢?无非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些消息、好处,只要能够满足对方的需求,自然就不会为难于我。”
吴质听完韦天师的话后点头称是,仔细想想也的确如此。师父帮助献帝脱身复仇,可谓是出力不少,献帝没理由不利用师父。而同时师父又教授曹司空不少的敛财之道,其中就包括“发丘中郎将”的调教之功,虽然阴损了一些,但的的确确是在帮助司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