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晋阳,王亚悠数名护卫,衣衫褴褛,满身风尘。
走到太原王氏宅邸门前,便纷纷踉跄倒地。
王家族兵本能的上前驱赶。
而王亚悠的一名护卫艰难的从怀中掏出一枚王家的族徽。
‘此乃亚悠族老,速速通报!’
族兵接过族徽,确认为真,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奔向宅邸中心。
‘报~
啊呀呦
啊呀呦
啊嘶嘚咯呔嘚咯呔嘚咯呔
王源此刻正清查家族盐业账目。
然而,长安部分账目去了几次传信,依旧迟迟未至。
这突然的延误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门外一阵呼喊,彻底激起王源烦躁的怒火。
猛地放下手中的账册,脸色一沉,推开门扉,厉声喝道。
‘吵什么吵啊!不上班啦!不工作啦!有没有公德心呐!!’
话音刚落,却见通报的守卫就站在原地看向自己。
‘报告族长,亚悠族老,他来了他来了!他带着护卫回来了!’
王源闻听此言,心中的怒火,不减反增。
‘回就回来,乱喊乱叫的,还有没有族中规矩?
你自行前往管事处领受责罚。
记住,即便是天大的喜事,也不得失了分寸,扰了族中的宁静。’
‘听到没有’,王源怒目圆睁,怒视着下面的护卫。
然而,只见护卫的嘴唇微微开合,蠕动了几下,没有听到丝毫回答。
这一瞬间,王源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狂风卷起的烈焰,熊熊燃烧。
自己堂堂一族之长,竟有护卫敢如此忽视他的指令。
王源再也无法保持原有的冷静,他猛地推开房门,噔噔噔,急促的下楼声音,预示王源心绪十分不平静。
‘本族长问你,我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走到护卫面前,王源目光死死盯着护卫,质问这名护卫。
却见护卫依旧对着他蠕动嘴唇,不见任何声音。
王源怒极反笑,手抚前额,无语的摇了摇头。
突然一个大跳,高高举起手掌就抽了下去。
‘你特么声带落家了啊!能不能大声点。’
护卫挺胸抬头,声若洪钟。
‘报告!族长。
小忐忑回····呸
亚悠族老回来了。
衣衫褴褛,要饭回来的,此刻正虚弱地躺倒在门前。
情况已报,请族长明示。‘
什么?
王源听对方说自己爷爷要饭回来的,心中哪还有什么怒火。
直接捂住对方的嘴。
‘嘘嘘,别喊!‘
’王源急忙制止对方的大喊大叫。
‘你详细与本族长说说怎么回事,为什么说我爷爷要饭回来的。’
‘报告组·····’
护卫又要大声通报,王源急忙捂住对方的嘴。
‘得得得!我懂了,你呀!多少带点缺陷。
你别喊了!兄弟,这是一些钱,你拿着,刚刚的事情你给忘了就行。
现在跟我去正门。’
王源也明白了,家族能让这种人看大门,绝对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一根筋,认死理,自己都搞不定,别人估计也够呛,这就是人才啊!
王亚悠是被下人小心地抬回了内院、
王源指挥仆人忙前忙后,为王亚悠梳洗更衣,这一番足足折腾两个时辰,王亚悠都没有醒过来。
直至第二日傍晚,王亚悠被腹中传来的饥饿感唤醒。
当他缓缓睁开眼帘,恢复清醒的第一反应,并非急于寻找食物。
而是紧紧抱住身旁的被子,泪水如决堤般汹涌,化作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下人们隐约听见屋内传来的声响,心中一惊,连忙快步跑去向族长禀报。
不久,王亚悠的房间便被王家的族人们迅速填满,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关切。
他们围拢在床边,七嘴八舌地询问起长安的近况,为何派出的信鸽无一返回,以及账目至今未能送达的缘由。
这些问题如同潮水般涌来,王亚悠充耳不闻。
专心的低头吃着下人端过来的饭食,每一口都显得格外珍惜,就连掉在桌上的米粒都会重新拾起送进嘴里。
其余人见状,也渐渐的收敛了询问的声浪。
在房内寻找座位,安静的等待王亚悠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