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般清清嗓子，道：

“安插在第七司的探子传了消息，原本还在兴风作浪的龙之爪不知为何隐没了风声，什么踪迹都没有落下，无论是捕风司还是捉影司都没有找到属于龙之爪的神链地址。”

云缘扶着自己光滑的下巴，示意常般继续说下去，如果只是这种事的话可算不上什么要事。

常般一直在观察着云缘的脸色，得到示意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

“事实上，探子还在普莱家族的北方领地发现了前任贪欲司长微著，他曾与第七司司长卓·普莱有过一小段接触。龙之爪的失踪……发生在两人的接触之后。”

云缘稍微抬起了眼，毫无情感波动地看向常般，单单这个眼神，便让常般感到心头一紧。

“微著？”云缘伸手勾起折扇。

“原名是威廉，”常般低了低头，“已经宣布离开七海旅士团了。”

“联邦人，代号听起来倒是有趣。”云缘双手捏着扇子，漫不经心道，“你觉得他和龙之爪有关系，是吗？”

威廉严肃地点了点头，道:

“我们对龙之爪的身份一向不了解，如果微著与他有关，那么这将会是我们掌握的最大的线索。”

第九司对龙之爪十分上心，任何有关龙之爪的风吹草动都会引起第九司的警觉。因为，龙之爪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进入境界海后，从原来的位置出来的男人!

要知道，境界海作为这个世界最大的谜团，一直以来都是学者们热衷的科研对象。进入境界海的人，会出现在境界海的另一处边缘，这是这个世界公认的真理，几乎没有人会对这件事提出反对。但是，就是这样一个被当做公理的事，居然被一个神秘人打破了!这怎么能不让一直负责管理境界海的第九司感到疯狂？

云缘用手指拂过扇骨，眼中的色彩难以言说，她轻轻一笑，没了后文。

常般看着云缘这样子，就知道她已经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常般先生，走吧。”

一道被压低了的嘶哑的声音从常般的身后传来，这是哑先生的声音，他是司主侍郎，有权利代替云缘下令。

常般点点头，跟着哑先生出了正殿。若非必要，他常般并不想看见自己的这位上司，原因无他，只是觉得自己在聪明人的眼前有些不自在，就像全部的底细都被看光了似的。

就算常般全程都没有和云缘对眼，他也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

哑先生一路默默无语，沉默地送他到山下。

出了山，常般才露出了轻松多了的表情，他抱拳道：

“多谢哑先生，送到这里即可。明晚我要请青生兄喝酒，哑先生要不要一起？”

哑先生默默摇了摇头，用他嘶哑的声音道：

“这几天不太方便，改日吧。”

常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尴尬，摸了摸鬓角道：

“抱歉抱歉，我不清楚这个事儿，如有冒犯，请多担待。”

“没事。”

……

天边的夕阳尽数散去，夜色浓郁，万家灯火亮起，尽管只有一部分人在享有这种特殊，但也体现出建立在血肉上的时代的先进性，毕竟，过去的人们可想象不到现在的这片情景，仅仅出于时代的局限性。

“队长，你觉得这个社会怎么样？”

唐子鱼捋了捋耳边的头发，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