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审青玄的崔辩叙二人确实不太顺利,青玄不肯承认自己卖的符篆是假货,哪怕汪雷生对着他干瘦凹陷的臀部抽了一竹竿,抽得他嗷嗷叫唤,他也只是哭唧唧的说:“二位上官若是想屈打成招,贫道认了便是,可这符篆乃是贫道师门所传,绝非假货!”
汪雷生气的眼白都要冒红血丝了,当即又给了他一竹板,青玄嗷的一嗓子,眼泪扑簌簌的就往下掉落在地上,趴在长凳上的身体不停地颤抖:“上官说贫道这符篆之上没有印,可见上官对道教之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并非没有印便是无用,贫道凌空画符的时候,难不成也要搞个印上去么?”
青玄真的痛死了,他便是过的最穷困的时候,都没有受过这样的苦楚:“民法亦是没有印的,上官自己见识浅薄,便来污蔑贫道,不知是哪门子的道理?贫道要去告御状!先帝曾说,老子度室,李氏当王,我道教乃天下宗教之首,又追封我道教祖师为太上玄元皇帝,尔等如今空口白牙污我清白!贫道不服!”
他这话说的并非全无道理,按照中国传统文化习俗,身为礼仪之邦,凡事讲究个师出有名,高祖李渊打天下就得有个名头,有个口号,于是他想啊想啊想,翻烂了经史子集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我,李渊,乃是老子李耳的后人!
一番话说的咬牙切齿掷地有声,倒还真把汪雷生镇住了,他是想找回场子,不是想给自己找个麻烦,就算青玄是真的骗了他的银钱,卖给他假符篆也罪不至死。
可若是扯上皇室,那就是他找死了!
狗道人真能扯虎皮拉大旗!
可这话能把汪雷生吓住,那是因他出身商户,士农工商,汪家属末流,可崔辩叙呢?
要真这么算,他崔家往上数到老祖宗头上,还是齐国国君呢!他骄傲了么?区区一个真假不知的道士,还敢在这儿拿老子吓唬他?
按这个算法,他崔辩叙出门看到道士就该跪下磕三个响头!打了就打了,大不了一会儿让宁余野过来给他瞧瞧,不死就成。
世家出来的能有什么好性子的?
崔辩叙当即站起身来,抬脚就要往青玄腰上踩,就听有人急匆匆的跑来,推开门:“少卿,属,属下有事禀报!”
来人正是拿着符篆去找了丁原鉴定后的陆行舟,平常运动量基本等于零的他,这么一番剧烈奔跑,此时觉得自己腹部有一根筋扯住了似的,隐隐作痛,但还是记得正事要紧。
“何事如此慌张。”崔辩叙淡定的收回长腿,负手而立,仿佛刚才冷着脸要踩人腰板的不是他一样。
陆行舟偷偷揉着肚子,看了一眼趴在那儿的青玄,凑到崔辩叙耳边小声将他们的发现说了一遍,崔辩叙越听脸越黑,侧头看向青玄的目光便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