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彻压制住心底的怒意,假装疑惑的问季向眠:“师尊,为什么让我离开?”
季向眠和苏彻一起慢慢的朝着玉竹峰走,摇摇头:“为师这些天和你掌门师伯有些事,待解决完了,自会让你回来。”
苏彻扁起嘴,小声嘀咕:“为何掌门可以留下,弟子却不行?
难道师尊是想背着弟子和掌门师伯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季向眠皱起眉,扯开了苏彻挽着他的手。
“放肆!”
苏彻脸色一白,抠了下手指:“弟子知错了。”
季向眠定定的看着苏彻,半晌叹了口气:“不让你留下是为了你好,此事不必再多提。”
他没管苏彻的反应,直接回到了玉竹峰,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苏彻阴沉的脸色。
夜幕再次降临,牧重檀来到了玉竹峰顶。
晚风中传来青竹的浅淡气息,牧重檀坐在院中的石桌边,有些感慨。
他轻笑着道:“上次和小眠一起这样喝茶,好像已经过了很久。”
牧重檀肩头是整个青玉门,掌门的职责容不得他有丝毫的行差踏错,每次过来也很快就匆匆离开了。
他眼中似有怀念:“师尊还在的时候,我们经常这样聚在一起喝茶。”
季向眠给牧重檀面前的杯中倒上清茶,想了想道:“改日我邀师兄他们一起。”
牧重檀笑起来。
他的小师弟天赋异禀,于修道一路上无人能出其右,然而却有一副水晶似的心窍。
万事万物不过眼,不留心,这样只专注着大道的人,怎么会是庸人呢?
牧重檀曾经也惊讶过,惋惜过,可现在想想,这无关情谊,不过是天性使然罢了。
可直到季向眠遇见了林彻,为了他纠结,茫然,牧重檀才第一次知道嫉妒是什么滋味。
像竹节一样坚韧,却无心的小师弟,第一次会因为别人的举动牵动心神。
牧重檀只觉得嫉妒。
浓烈的嫉妒和对林彻的敌意像无数蚂蚁不断啃噬着他的心脏,让他做出了看似大义凛然的决定。
他说服季向眠将人赶出了青玉门。
其实他说的也没有错,林彻做出这样背德犯上的事,不被处死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只不过他唯一不敢对季向眠说的是,打完剔骨鞭半死不活的林彻被他丢到了魔界边缘。
就算他身上的灵力已经逸散的差不多干净,但修真者的血肉也是那些游荡的小魔最喜欢的补品。
牧重檀闭了闭眼,他想让这个觊觎他小师弟的孽畜去死。
甚至还残忍的不想让他死的那么痛快。
牧重檀朝着季向眠轻轻笑了下,答应道:“好啊,改日师兄请他们,他们不敢不来。”
希望现在的苏彻不会像曾经的林彻那么不懂事。
听牧重檀这么说,季向眠点点头不再说别的。
他眼神有些怔松的看向上山的路,竟然对那个男人会来的想法产生了一丝浅淡的恐惧。
季向眠恐惧着那个仿佛无孔不入的男人,害怕他某天突然再次出现,将他拖进无法摆脱的欲海。
他轻呼出口气,掩饰似的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天色愈晚,季向眠开口道:“师兄,我们回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