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陈大夫说凌舟胥伤口严重,失血过多,若是这两日醒不过来,便可以准备后事了……
另外腿部的伤口见骨,即使能苏醒痊愈,日后也可能会是个瘸子。
凌薏盯着陈大夫:“陈大夫尽管医治,若是少了药材,去温氏商行的药铺里取药便可。”
陈大夫眼皮子一闪:“是。”
外间,凌老夫人对凌致言道:“日后,二房还是要靠你了。”
老三是个傻子,撑不起二房。
薏丫头又是个冲动易怒的……
凌致言背脊微弯,朝凌老夫人作揖:“是,祖母。”
凌老夫人:“等到你嫡母身子好些了,你父亲会去同她谈那件事。”
凌致言眼眶微红:“祖母,孙子必会好好读书,日后振兴二房……”
凌薏从屋里出来,她脚步微顿,看向身侧,只见凌晁面色僵硬。
他们要同母亲说什么事?
凌薏抿唇道:“女儿敢问今日到底发生了何事?”
凌晁面色微变:“你是在责怪为父?”
凌薏眼眶顿时就红了,她神色倔强:“爹爹误会了,哥哥神智不全,言语也许有不当之处,还请父亲指明。”
“日后大哥若是能醒过来,能再改正,况且母亲还不知道这件事……”
说罢,凌薏的眼泪便掉了下来。
凌晁心中对温氏母子三人有愧的,女儿一哭,便哭出了凌晁心中不多的温情。
上次也是他的不好,冲动之下打了凌薏一巴掌。
凌晁解释:“好端端的,你大哥今日去了梅林那边儿,梅林与邹氏的丽琴院挨得近,当时下了雪,你大哥身边的平福去取伞,留了你大哥在附近的亭子里,等到平福一回来,就见到你大哥将邹氏推到在地上。”
尤其邹氏还怀了孕,凌晁叹气:“舟胥不敬长辈,为父便让他去小佛堂里反省。”
“薏儿,无论如何,咱们都要治好舟胥。”
凌薏抬头,想撕碎凌晁虚伪的面庞。
若不是凌晁,凌舟胥现在不会重伤昏迷。
温氏小产病重,凌晁也不是真心认错,但凡凌晁有将温氏和那未出世的孩子放在心里,邹氏都不会这么快就有了身孕。
她蓦地出声,“爹,我想去丽琴院。”
凌晁下意识拒绝:“邹氏还要修养,等她好些日子了再去吧。”
凌薏眼眸微眯:“莫非她伤的严重?”
凌薏说话时,瞥了眼凌晁后方的凌致言。
凌致言露出一笑,凌薏已收回了眼神。
凌晁嘴唇微动,难以开口:“不是……”
凌老夫人眼神在凌薏脸上转了转,然后吩咐凌晁:“去将邹氏带到集福堂。”
集福堂是凌老夫人住的院子。
此时,院子里人心惶惶,凌薏朝谢璟慕走了过去。
小丫头乖巧坐在回廊下,手里还拎着糕点,冷舫站在她身后。
凌薏摸了摸小丫头的头,“今天多谢你呀。”
谢璟慕不好意思笑笑,胖手指搅着,脸红道:“我还给你带了好吃的糕糕。”
凌薏心中一暖。
冷舫补充:“进府时,听府上小厮说起火了,我们便直接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