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果然不出勒珂丝所料答应了下来。

勒珂丝看着实验室内的另一侧摆放着西弗勒斯的东西，而他本人正坐在她的对面看着书，勒珂丝愉悦的微笑着。

脑海中却突然飘过一个画面。

她父母死前在地下的魔药室内相对熬制害死对方魔药的场景，也是像现在这样两方对立的坐着互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勒珂丝的笑容逐渐消失。

讨厌的记忆打扰她的好心情。

死人就该乖乖的销声匿迹，不该再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才对。

勒珂丝的情绪不是很好。

一旁沉浸式看书的西弗勒斯并没有感觉不对，倒是远处的泽维尔感受到了勒珂丝的情绪变化，还在玩耍的渡鸦乖乖的朝着林中小屋的方向飞来。

黑雾聚拢消散，泽维尔出现在屋内飞向勒珂丝的方向，勒珂丝知道泽维尔意识到了什么。

从小就是这样，或许是契约的原因，泽维尔每次都会感受到她情绪的波澜，它是她难得的挚友，更是珍视的长辈。

泽维尔的声音引起了西弗勒斯的注意，细节的他看到勒珂丝安抚泽维尔的动作，三年的相处西弗勒斯当然知道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他合上书开始沉默的盯着勒珂丝。

勒珂丝感受到视线也回看他，刚刚不是还一副死也要把这些书看完的架势，怎么现在合起来了？

勒珂丝:“西弗勒斯，你盯着我做什么？我比书好看？”

“你心情不好。”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会，陈述着。

“？你哪里看出来我心情不好了。”勒珂丝被西弗勒斯这副肯定的模样逗笑了。

想起她的父母她是有点不爽，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西弗勒斯没回话而是视线落在她怀里的泽维尔身上。

勒珂丝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泽维尔，“你们还真是敏感。”

勒珂丝没有刻意避开这个话题，反而和西弗勒斯分享起来，“我刚才的确不是很高兴，因为我想起了我父母。”

她不喜欢隐瞒，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

西弗勒斯不会觉得勒珂丝的分享是烦，相反他希望更多的了解勒珂丝。

他总有一种他的一切她都知晓，他却不知道她一切的错觉。

无法解释的直觉。

西弗勒斯:“卡佩夫妇？”

勒珂丝靠在实验室专用的软椅上，摸着泽维尔的羽毛，语气不明道，“嗯，一对恨不得对方痛苦至死的夫妇。”

西弗勒斯疑惑的蹙眉看向她。

勒珂丝倒是对这些事情没什么反应，“从我认识他们起，他们每天都在执着着怎么杀死对方，只可惜他们都想让对方先死，最后却一个都没得逞。”

勒珂丝下意识的耻笑一声看向西弗勒斯玩味道，“因为最后是我杀了他们。”

“一场计划好的爆炸，不过结果没让我感到多兴奋，很无聊。”想起那次爆炸勒珂丝语气还略带遗憾着。

西弗勒斯将勒珂丝病态的表情与语言全部收录，说不上来的感觉。

恐惧吗？不。

很早之前他就知道这样的勒珂丝才是真实的。

说起来他的心底居然还有些佩服她，如果他能杀死托比亚....

勒珂丝黑眸紧紧的盯着西弗勒斯，仿佛穿透人心看透他一瞬出现的邪恶想法，恶魔低语般道，“西弗勒斯，你在想什么？”

西弗勒斯回神看向勒珂丝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

勒珂丝却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西弗勒斯:“什么？”

勒珂丝:“比如....杀了那个男人，带你母亲离开。”

西弗勒斯瞳孔颤抖一刻，他一闪而过的想法被她看透了。

勒珂丝站起身走向他泽维尔识趣的飞到一旁的支架上，鞋跟与地板的声音如同恶魔到来的预警。

勒珂丝双手拄在他的桌前，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西弗勒斯清楚的看清了她黑眸之下闪烁的红光。

勒珂丝勾起笑容，低声道，“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西弗勒斯站起身一手拿着书直接打到勒珂丝的头上道，“收起你的疯劲，别传给我。”

勒珂丝被打也不生气，反而笑着抬头捂着被打的位置道，“真是凶。”

西弗勒斯看都不看她，知道她没事了，重新打开书看了起来，“嫌我凶就回去，少来烦我。”

勒珂丝见西弗勒斯不理她无趣的轻哼一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把支架上的泽维尔薅进怀里也看起桌上的书。

西弗勒斯看着手中的书却没有看进去。

他不会对托比亚动手，如果托比亚死了，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的母亲恐怕也活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