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什么头绪吗?”约翰在餐桌对面询问道。
“还是想不起来。”我一边吃着晚餐一边回道。
“如果想不起来就先安心住下来吧,这里很适合静养。”约翰很随和的说道。
其实,在这个魔法盛行的时代,很多人受伤后都去找教堂的牧师和神父用白魔法治疗,当然也有特殊的疾病是白魔法无法治疗的,而约翰不会魔法,他只会根据多年的经验去观察外表,询问症状,测定心率来诊断疾病,然后给病人服用煎制的草药,价格也并不便宜。我之前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找他治疗,后来才知道他主要是医治一些生病的家畜,而在那些偏僻没有教堂的村庄才会医治人。
“那就多谢您了,打扰了您这么久十分抱歉。”我心怀感激的说道。
“哪里哪里,你在这里的期间,我的女儿才不用陪我一起翻山越岭的去各个村庄给人看病。我也很感激您。”约翰谦虚的说道。
“那么,有没有什么适合我做的事情吗?”毕竟这个家的收入来源只有约翰的行医问诊,多了一个没有收入的成人会造成多大的负担我还是清楚的。
“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去教堂的神父那里问问有什么合适的工作,如果没有事情做,帮我打理一下仓库的草药也是好的。”约翰说道。说实话,像他这种人是个难得的好人。妻子死后自己带着女儿生活,作为一个父亲也是从艰难中走过来的人。所以蒙受他的恩惠也让我心生感激和负担。
“那我明天去教堂问问。”我回应道。
“克莉丝也要去。”小女儿说道。这个孩子很懂事,平时没有什么普通孩子常有的要求,自己也能安静的打理自己的生活,是那种让人怜爱的孩子。
“如果不添麻烦的话,你可以去看看。”约翰很善的对女儿说道。看着他们父女,我的内心感觉像是有一股暖流流过一样。这种感觉让人觉得十分可贵。
“不会的,明天我带她去好了。”我一口答应下来,毕竟这个孩子很少要求什么。
吃完饭,克莉丝拿着碗筷去刷洗,约翰则去看他那本祖传的医书,我则去外面给畜栏里的鸡群喂食,就像每个平静的日子一样。
又是熟悉的梦,还是那个女孩,说的都是听过的话。
“就决定是你了,布理德。”我惊醒了。我是布理德,我想起来了。就在这个我想要留在这里的夜晚,我想起来了。
“爱丽丝?”我试着呼唤这个名字。
“系统启动,自检运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的心头响起。
“好久不见了,布理德。”一个虚幻的人影出现在我的面前,这就是出现在我梦中的那个人。
“你是爱丽丝吗?”我试着问道。
“记忆缺损,备份输入。”随着这句话响起,一幕幕似曾相识的画面浮现在我的脑海,一个个熟悉的场景唤醒了我沉睡中的记忆。
“好点没有?”也不知过了多久,爱丽丝向我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我完全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会这样。
“从数据库中提取你的记忆备份,激活你被覆盖的记忆单元。”爱丽丝就没说过几句人话。不过只要结果好就行了,这个过程也不值得我钻牛角尖。
“你是爱丽丝吗?”由于她给我的感觉和真实的爱丽丝一模一样,所以我提出了这个问题。我不知道它究竟是分身还是什么东西。
“呵呵,我是爱丽丝,但她不是。”你不能有话直说吗?
“我没听懂。”和刚才一样没听懂,但我更关注这个问题所以才要继续追问。
“就是说,爱丽丝是对她来说只是个假名,只有你为我命名的爱丽丝才是我的真名。”这样说我就能够理解了。
“她和我签订了魔术合同,怎么可能是假名?”等等,假名怎么能签魔术合同。
“哈哈哈,所谓魔术制式合同只是适用于能力水平在它之下的人群使用,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没有强制作用,何来保障可言。”它嬉笑的表情和爱丽丝一模一样。
“那你又是什么?她的分身吗?”先把问题都问出答案,再在答案中寻找关联要比从一条路跑到头现实得多。
“从灵魂的角度讲,我和她一模一样哦,她有的我全都有,我就是她从她的灵魂数据中完全复制得来的。不过我是作为这个概念武装的核心而存在,所以不具有人类的肉体。这个术和那些刀剑工匠投身制剑,化身剑灵的目的是相同的,区别只不过是他们比较无知罢了。”它的说法很简单易懂,而且还带有强烈的侮辱性。
“那么,你就是她的分身吗?”还是要把话题拉回到我能理解的概念中来。
“可以这么理解。只不过,其实我们都是分身,只不过存在的目的不同罢了。”它的态度显示出了她的地位是与爱丽丝平等的存在。
“那为什么最开始见到你时,你没有表明这些,是怕她察觉到你的存在吗?”从它现在的嚣张和最初的无情相比,它很可能是在隐藏什么。
“哦,你感到诧异的是我在段时间内呈现的态度差异吗?这不过是由于我所接触的更多而展现的更多罢了。简单的讲就是最开始我虽然什么都有,但是不能什么都用,可在经过高强度的战斗后,接触了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外界条件,使得我能够使用的部分变多了。这是从不完整走向完整的过程,仅仅是因为与魔神战斗加速了这个过程而已,如果单凭你我之间的情况,可能即便经过百年我也还是那种状态呢。”它的话好复杂啊。
“也就是说,你见的越多,能够表现的就越多是吗?但是你其实是什么都有的”这是我所理解的情况。
“可以这么说,因为这本来就是人类存在的再现而已。”它确定了我的意思。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会想去取代她吗?”既然她成长到这个地步,会不会对爱丽丝不利呢?
“为什么要取代她?我们本就是同一个体为了不同目的而展现的不同姿态,完整的诠释自己应履行的命运才是我们应该选择的事情。只有找不到自己的生存意义的人才会想要被别人所引导吧?我只要作为这个概念武装的器灵供你使用就可以了,其它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呢。”听它的说法,它还是没有作为一个独立的人的想法。不过你这种自傲的态度是来自哪里啊?
“供我使用是什么意思?”我有点受宠若惊。
“就是字面的意思,你可以理解为认你做主人。在魔术界的规矩,你为这个魔术提供魔力,那么你就是它的主人。”它的语态很随便的说道,好像这是和它的意志毫不相干的事情。
“这个可以吗?”我是真的受惊了。这种事情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不敢想象的,更别提如何相信了。
“没什么不可以的。你我本就类似于主仆关系,当然,你也可以驱使我做这样或那样你想对她做的事情都没有关系。不过我没有身体,你也仅能而已。”它毫不在乎的说道。但我的感觉就不是毫不介意了。
“噗,你这么说的话我反倒不好意思了吧。”我不是那种看起来像是那样或那样的人吧。
“哈哈哈哈,我不过是在解答你的疑问罢了。就像我说的那样,我之所以可以毫不在乎的说这种话,不过是我完全不能在实际上履行你想达到的肉体要求罢了。正因为你我不在同一个基准立场上,我才能跨过主仆关系肆无忌惮的调戏你。”这么直白的解释,确实像是爱丽丝的风格,但爱丽丝正因为具有这种可能性,所以才不会说这种话。而我如果就这件事反复解释,只会在没有意义的地方浪费时间而已,就像它说的那样,陷入调戏和被调戏的关系之中。有些时候,只有认输和放弃才能快速从不利战场脱离转移至有利战场。
“那她的本名是什么?”我还是要问一下我关心的问题。
“哦,这个没必要告诉你。”它回答的很干脆。
“为什么?”不是说好的主仆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