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月光在屋内看了一上午兵书。
她知道刘遵只是说笑,不是真的不让她看。可惜看得眼皮发沉,脑中一片迷糊,还是看不进去。
她暗下决心要成为刘遵助力,不能光凭姿色取悦夫君。
“还是想别的法子吧。”靳月光收拾好兵书,便见刘遵湿淋淋地回来,脸上却是傻傻的笑容。
“烧水,沐浴!”
刘遵边说边脱下长衫,靳月光看着不像是耍自己的,于是赶忙烧水。
沐浴过后,刘遵顿觉身心舒畅,杂念也少了许多。
趁现在神清气爽之际,他决定重新再分析一次大势:
祖逖后来收复了河南的大部分失地,但司马睿和门阀见他势大,就用戴渊来夺了祖逖的权,导致祖逖郁郁不得志,没多久就悲愤而死。
祖逖一死,加上梁州刺史周抚已经先走一步,王敦再也没有顾虑,挣开枷锁的王敦先后发动了两次叛变。
第一次最后王敦回南昌遥控指挥朝廷;第二次王敦病重,被各方勤王的联军击败。后面已经继位的司马绍突然又驾崩,庾亮作为外戚把持朝政,把苏峻和祖约逼成了叛军,最后靠温峤联合其他势力艰难平定。
东晋十年不到爆发三次内乱,黄河以南的大片土地自然又被石勒抢了回去。
所以还是刘遵之前那个结论,没有稳定的大后方,根本保不住成果。
但换个角度来看的话,混乱是深渊,也是上升的阶梯。
刘遵知道历史不是一成不变,但他能比其他人知道得更多,更懂个中的逻辑。
先排除掉晋明帝是否正常死亡这个疑点不论,造成混乱的两大人物是王敦和庾亮。
庾亮时间相隔太远,而且这人和包括温峤在内的各方势力都保持友好,不是现在能动的。
所以关键是王敦这条鲇鱼。
刘遵长叹了一口气,王敦敢发起叛乱的原因之一是祖逖病死。但刘遵现在尚且要依赖祖逖,哪里有本事阻止朝廷的任命。
他又没有系统,不然直接变出一堆飞机大炮也不用分析了。
不过刘遵没有惋惜,他记起那名幽州死士的话,人如果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活着有什么意义。
每个人都有属于他的命运,这不是宿命论,更多是一种价值取向。
让祖逖躲到深山老林安享晚年,他会感觉更加憋屈吧。
无可无不可,用后世的话“尊重他人命运”来总结不太恰当,不如说是尊重一种客观规律。
但天命人还是得做的。现在刘遵的中期目标很明确了,就是趁这两三年时间积攒实力,到时改变不了王敦叛变的话,就在浑水中趁机摸鱼。
同样不是后世语义的“摸鱼”。
何况这两三年,石勒的攻势还是源源不断,总不能为了把水搅浑,学吴三桂引清兵入关吧。
分析完毕!
刘遵觉得沐浴果然是样伟大发明,以后有条件也要做个保持干净的人。
谯城西北数百米有大校场,因为可容纳数千兵马,祖逖平时练兵就在此地,靳月光也去了凑热闹。
刘遵现时要先加强理论学习,他翻开书,仔细研读。
祖逖这几卷书分两部分,上卷是对治军、练军、任人等的见解和总结。下卷是对历代著名战役的分析总结。
刘遵当然先看上卷。
“兵者,国之大事,不可不察。不战而屈人之兵,此等善举非常人所能及,吾亦不作详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