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举好奇地看向朱璃,又看看他身边的刘仁恭,揣测道:“你是想让刘仁恭来负责挖地道?”
“不瞒李公,属下正有此意。”朱璃坦然地承认道。
李可举狐疑不已,继而又看向刘仁恭:“刘仁恭,你又多大把握挖通地道?”
刘仁恭闻言,连忙拱手,信誓旦旦地道:“启禀都护,属下有十成把握,若大人不放心,属下可立下军令状。”
李可举见他说的胸有成竹,立刻摆摆手道:“我相信你,军令状就不必了,需要的人手你尽可从自己的麾下抽调。”
“诺”刘仁恭受命后,兴奋不已,仿佛这泼天大的功劳,已经落到了他的手中一样。
既然朱璃献策,刘仁恭受命,别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计议就这么被定了下来,大会散去,刘仁恭紧锣密鼓地开始行动了起来,而为了配合刘仁恭,联军正面进攻也没有停下,本来是一天一轮的进攻,现在却改成了一天两轮,中午一轮,傍晚一轮,似乎准备和傅文达死磕一般,这样诡异的情况,让傅文达摸不着头脑。
而朱璃针对麾下的训练也进入了再次整编阶段,朱璃从七千二百名越骑中,又拨出三千给张归霸,让他训练成弓骑,至此,朱璃的北口军,已经具备了四千两百名越骑,还有四千名弓骑。
十天之后,刘仁恭不负众望,终于挖通了一条直通沙陀大寨粮仓的地道。
听到这个消息,联军诸位节度使、刺史、军使,尽皆兴奋莫名,当天就商议出攻破敌军大寨的对策。
翌日,中午。
联军似乎发疯一般地压上大半卫士,对沙陀大寨进行了疯狂的进攻,傅文达被迫组织大半沙陀勇士进行抵抗。
李可举麾下,朱璃、李全忠等人,率领着越骑整装待发,其他各方节度使、刺史、军使也不甘落后,纷纷指派自己的越骑准备出击。
而刘仁恭、连同各方统领卫士的都尉、将军,偷偷地潜入地道,向着沙陀族大寨的粮仓聚集,只待信号发起,他们就会烧毁沙陀人的粮仓,就地发起冲击。
正面战场上,联军就像是吃了春药一般的亢奋,就连上午用饭的时候,都不曾歇息,下午未时刚至,联军后方升起了滚滚狼烟,看到狼烟,傅文达一惊,直觉告诉他,一定有什么地方被他忽略了,可是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在傅文达不明所以之时,沙陀人的大寨西北,堆放粮草的方向,突然升腾起无数股浓烟,烟尘滚滚,烈火熊熊,数万大军的口粮,近百万石的粮食顷刻之间就淹没在烈火之中。
看到这一幕,傅文达睚眦欲裂、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不可能,联军怎么会摸进大营粮仓,直到这个时候,他都不明白自己到底疏漏了什么。
大寨之中,刹时传来“走水了,走水了”的惊呼声,四面八方、无数的沙陀勇士突然变得慌乱起来,犹如没头的苍蝇一般,到处乱窜了起来,混乱开始了。
同一时间,从西北粮仓方向,突然冲出无数联军卫士,他们甫一出现,就向着大寨的四面八方冲杀而去,几乎见人就杀、见到帐篷就点燃,一副杀光、烧光、寸草不留的架势。
一见大寨内部走水,营帐被烧,无数抵御在一线的沙陀卫士,根本不顾军官的呼喊,仓惶撤向大寨,脸上布满了惊恐不安的神色,一副见到鬼似的恐慌。
坚守大寨的沙陀勇士仓惶后撤,带动沙陀大寨防线的全面崩溃,趁此机会,联军卫士趁势蜂拥而上、瞬间就有无数人攻入了大寨。
“杀啊,沙陀蛮子粮仓着火了,快点杀啊。”
“杀啊,傅文达要逃了,快点抓住他。”
“砍下傅文达的脑袋,官升三级。”
联军卫士一边冲杀,一边肆意散播着各种谣言,让沙陀大军更是仓惶得摸不着头脑,混乱更加糜烂。
“回去,他娘的给我回去抵抗。”傅文达气急败坏,顺势砍杀了几个仓惶后撤的沙陀勇士,可是依旧止不住沙陀前沿勇士的溃败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