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七十四、十载蚕食一朝并,千年福泽荫世人(1 / 2)战国风云之秦时雨首页

昭王询问范雎,确定了朝会议题。孟炎立在昭王身侧,轻轻一击玉板,宣告大朝会正式开始。

宗正寺少卿赢庞坐起言道:“一个月前,义渠王都什喀病故,太子都海护继位。按照以往惯例,都海护请求大王册封他继位为新任义渠王。为表示忠顺,他愿意迎娶大秦贵女为王妃。听闻大秦正在征伐东方诸国,都海护代表义渠表态,愿意派出一万骑卒助战,并增加贡赋。以后每年进贡牛羊十万,战马五千匹。宗正寺按以前惯例,遍寻王候大夫之家待嫁之女,遴选可嫁义渠贵女五人,经太子挑选核准,拟由华阳君芈戎之孙芈菲,下嫁义渠。”

孟炎听到太子准备让芈氏贵女嫁为义渠王妃,不由心中一叹:哎,我好不容易消除了大王怒火,太子殿下怎么在这个时候又提及芈氏,真是不巧啊。您自求多福吧。

昭王听赢庞提到华阳君芈戎,心中顿时不喜。他冷冷打量安国君,半晌无语。

赢庞读完奏章,原本按照惯例,等昭王询问几句,就可回座,将此事交由各君候大夫讨论并逐一给出意见。但昭王不语,这议题就无法向下进行。赢庞尴尬地捧着玉笏奏章,一时不知该不该坐下。

安国君被昭王冷眼盯视,心中暗惊,却又不明所以,只紧张地冒出一身冷汗,不敢言语。

大殿之上一时寂静无声,冷若寒冬。

范雎于一旁见此情景,心中一动,暗自叹道:看来大王对芈氏、魏氏积怨未消、憎恶日深啊。

范雎轻哼一声,打破僵冷的气氛,起身行礼说道:“义渠内附己近百年,特别是这几十年来,我们不断迁移巴蜀贫民北上义渠草原游牧,又连年征调义渠青壮从军,南下巴蜀。到现在,义渠草原己设立了陇西郡十七县,义渠之民言行举止己与秦民无异。义渠王早己失去了对部民的掌控,只余不足万帐部民在祖地残喘。大王不若先许了都海护之请,待义渠将最后那万骑亲卫调来咸阳,可改封义渠王为归义候,令其迁入咸阳。如此可最终消除这个危害大秦西部二百余年的心腹大患,全力东向,一统六国。”

武安君闻听此言,击案称好。他起身行礼道:“臣之家族白氏,乃王族赢氏分支,驻守大秦西疆,与义渠、匈奴交战数百年。臣白起,曾于幼时立志,愿捐赴此身,扫灭义渠、匈奴。大王定策羁縻侵消义渠之计,历时三十余年,终于见效。臣愿率一万精骑以护送贵女嫁妆之名,直取义渠故地,逼义渠王自愿取消番属名号,撤番建县,迁入咸阳来当归义候。”

安国君终于反应过来,昭王定是怀疑自己想结好义渠,篡取军权,这才不喜。他连忙接白起所言,表态说道:“儿臣同意范相和武安君所言,取消义渠封号,并其地,吞其民。”

其他大秦重臣和将军也纷纷进言,吞并义渠正当其时。

昭王心中略安,别有深意地看了看安国君和武安君,心中暗道:穰侯和华阳君虽然己故去多年,但他们毕竟掌控大秦军队数十年,门生故吏遍布军中,加之武安君尚在,又有太子为倚仗,切不可打压过甚。

想到这里,昭王轻声一笑,与武安君说道:“区区义渠那点残兵老幼,何用国之大将。况且白君年岁己高,又刚刚经历长平恶战,万不可再行奔波。”

见白起欲起身进言,昭王挥手止住他道:“好了,吾意己决。令芈菲下嫁。北营左都尉李超。”

一名四十多岁的魁梧将军起身捶胸道:“臣在,请大王吩咐。”

“你率本部骑军护卫芈菲入义渠。就在婚礼之上宣读撤封义渠诏书,令海都护交接军权于你,举家迁来咸阳。你率本部驻屯于义渠王都,待建立县治,一切稳定之后,再向吾请令回返北营。”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