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看着她一点点朝自己靠近。

就在两人的鼻尖即将触碰在一起时，沈知意用食指抵住了她的额头。

“娜莱。”她的眼神平静得如深潭。

娜莱撇撇嘴，又重新坐了回去。

“说吧，无论什么我都会认认真真地听的。”

“今天有人说我母亲，被我听到了。”

“打回去了吗？”

“打回去了。”

闻言，娜莱才放心地坐了回去。

“只是……如果我会是忍不住会想，如果我母亲在，或者我再优秀一些，沈氏是不是就不会受人非议这么多年了。”

当年的沈氏在国际都享有盛名，如今再提起，知道的一脸可惜，不知道的一脸嘲讽。

还有她的母亲……明明应该是人人艳羡的存在。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低喃着，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嘈杂的车鸣声，鼻尖仿佛又充斥着难闻的汽油味。

“人生本来就是充满遗憾的，亲爱的。”

“是啊。”她窝在沙发椅里，看着落地窗外的夜色。

“也许这里的人会遗忘，但是你母亲作为珠宝设计师，却会一直被今后的设计师所记住，包括我。我可是很清楚你母亲是多么优秀的存在哦。”

娜莱眨了下眼，俏皮又灵动，让沈知意忍不住勾起唇角。

“说起来，我急着这里有我母亲留下的手稿，你要看吗？”

“手稿！”娜莱眼睛一亮。

沈知意起身，从书架里抽出一本厚重笔记本。

笔记本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魏叔经常会定期打扫和打理，所以没有落一点灰尘。

娜莱接过，小心翼翼翻开。

泛黄的笔记本，每一页都画满了不同的图案。不同的要点用不同的颜色标注着，小角落还会画一个可爱的小动物做结尾。

娜莱如获珍宝，看得入迷。

“不愧是沈时，我的偶像。”她合上笔记，一脸期待地看着沈知意。

“亲爱的，这个笔记可以借我几天吗？我保证，我会好好爱惜它的。虽然我很想让你给我，但我知道这个笔记对你的意义，所以在这里的这几天，能借我吗？”

“当然。如果能给你带来新的灵感就好了。”

沈知意说这话的时候，娜莱笑容敛了去。

她摩挲着笔记本的封面，“知意你……也很敏锐呢。”

沈知意勾唇，没说话。

“知意你明明什么都能很快学会，为什么不学珠宝设计呢？如果由你来担任沈氏的首席设计师，沈氏肯定能很快恢复你母亲在时的荣耀吧？”

沈知意摩挲着脖子上挂着的项链。

“这是母亲热爱的东西，我希望由同样对此怀抱着热情的人来创作。”

娜莱抿唇，沈知意却没有要停止话题的打算。

“从决定要拿回沈氏开始，你一直是我的首选。我知道你的习惯，所以我会给你最大限度的自由，虽然还是会或多或少将你局限住就是了。”

“我……”

“先不用急着拒绝，反正离你离开，也有一段时间不是吗？如果离开前，你还没有改变主意，那也没关系。”

“嗯。”

第二天，娜莱起了个大早。

“要出门了吗？”娜莱打着招呼，随即坐在沈知意身边。

“嗯，早上去一趟拾遗，下午要去mask跟一下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