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顾子轩成为院案首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这一届的所有考生。

大多数考生一脸茫然地问道：“顾子轩是谁啊？”

而那些少数知道顾子轩是谁的学子，则满脸不可置信。

顾子轩竟然是院案首！

“不可能吧，肯定是弄错了，那个乳臭未干的家伙怎么可能是院案首呢？唔唔唔......”旁边立刻有人捂住了这个大放厥词人的嘴巴。

要知道，院案首可是由朝廷赐予的荣誉，在这种关键时刻去侮辱院案首，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世界上聪明人和蠢货都是极少数的，大多数人都只是普通人罢了。尽管内心充满了嫉妒和猜疑，但表面上还是要装作友善。

......……

谢师宴结束后，便再无其他事情。顾子轩与同县的考生们商议好，一起租船回家。他们先抵达府城，然后转乘陆路。

这次，当顾子轩刚刚到家时，左邻右舍纷纷前来祝贺。

原来喜人已经提前把消息传到了家里。

肖氏兴奋的一宿没睡，心里头像是有一团火在烧似得，整个人激动到不行。可是她又不能把自己的心情和别人分享，只能一个人憋着。这种感觉让她难受极了，恨不得立刻就能见到儿子。所以当儿子一回家，她就迫不及待地冲上去抱住他，一边哭一边笑。

“轩儿，娘的轩儿啊……”

顾子轩也紧紧地抱住母亲，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娘，我回来了。”

这时，烧饼大娘咳嗽了一声，提醒他们注意场合。肖氏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赶紧松开儿子，转过身去，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肖嫂子真是教子有方，轩儿年纪轻轻就是秀才公了。”有人赞叹道。

“肖嫂子，你平时都给秀才公吃啥啊？”另一个人好奇地问道。

“笨，肖嫂子天天做豆腐，秀才公吃的最多的，肯定就是豆腐了。”第三个人笑着回答道。

顾子轩和肖氏听了这些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顾家小小的豆腐铺子挤满了人，直到半下午，大家才陆陆续续离去。

家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礼物，除了王家、李家等邻居送来的，还有其他乡绅富户也送了不少珍贵的礼品。这些礼物代表了大家对顾子轩的祝贺和敬意，也让顾家感到无比的荣幸和感激。

顾子轩知道的时候，有些感叹这些人是真的会做人啊。

……

院试上榜的考生，含金量也不一样。

前十为甲科，即廪生。

顾子轩之前考试就要寻廪生作保，因着这份外水，大部分廪生的日子都是很滋润的。

当然了，也不是全无风险，廪生私下也要找人查探，他作保的人可有问题。如果最后真出了事，廪生也有十之八九被牵连，功名被革。

所以一般廪生只给本地学子作保，风险小些。

而廪生除了此，还有一项较于其他人的好处，就是廪米津贴。

其他的就差不离了，秀才可以见到县尊不下跪，若身陷案事，没有确凿证据，不能用刑。还能减免家中除了本人外的另一人徭役，以及名下二十亩田地赋税。

顾子轩和肖氏名下都没有地，族里那边就想把地挂靠在他名下。

至于那一名减免徭役的名额给谁，顾子轩的意思是把此事交给族长，顾子轩自然应是知道理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