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羁旅者与探监(1 / 2)告死小说家首页

羁旅者,俗称超能力者、异能者,特指能不借外物汲取“道途”力量,使用名为“司南术”的能力的生物。

近代司南术奠基人、道途领域专家文兴朝,把人生比作旅行,活在世上的都是客居异乡的旅人,唯有死亡才是踏上归程返回故乡。但大部分人对此毫无知觉,这些都是在现世迷途者。

而有部分人因为各种原因踏上了现世归乡的道路,成为了羁旅者,这让他们能在活着时前往“故乡”,这条道路就被称为“归乡道途”。

在道途上行走,能从中汲取相应的力量,那里面彰显着世界的真理,是宇宙的胎动、故乡的回馈,行走得越远获得的力量回馈越强。

但在道途上的行走并不容易,得利用这份力量辨明方向,才不至于迷失其中,因此这份力量也被称为“司南术”。

归乡的道途繁如星海,其中大部分都危机重重,不适宜人类行走,文兴朝的贡献之一,就是整理了从古至今的道途资料,归纳推算出适宜羁旅者行走的八条道途。

实话说,流传出来的有些理论听起来是比较抽象的,对某些名词也不做太多解释,一听就是被故意删减的。

想要对这些理论了解得更详细,也只有进官方编制里面或者某些大组织手里才掌握有。在黑市里仅仅只是几段话的详细原文和解析,都能被炒成天价了,你还难以确认真假。

“你怎么知道里面有羁旅者?”

“没枪没炮的都敢跟黑帮碰上,没羁旅者他们怎么能嘛!”

虽然不完全符合逻辑,但也姑且有些道理。

漓川市枪械管控严格,黑帮一般不会对普通人用枪,因为会被警方列为重点关注对象,风险和收益不成正比,但光是靠普通的械斗就不是一般人能抵抗的。

言生看着材料,琢磨着一群年轻人碰上黑帮,没被打得哭爹喊娘回家吃奶,甚至还能对峙起来,那肯定是有些能力和底气在的,至于这能力到底是什么...就得实际看看才知道了。

江安雁装作若无其事地提道:“对了老师,你看现在也要到午饭时间了,要不咱们先做饭?我看你冰箱里买了牛排......”

“......”

我说你这家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间过来,敢情是蹭饭来的是吧!

......

“好热,比我的热情还热。”

江安雁撑着伞,伸手抹去额头的汗水,眼前的街景已经蒸腾得扭曲起来,连聒噪不止的蝉鸣听着都像是被下锅油炸时的悲鸣。

言生跟她并肩走在伞下,感受着天地熔炉,开始痛恨十分钟前窝在家里不知外面苍生苦楚的自己冒然做出的愚蠢决定。

“老师就不能变点风出来凉快凉快吗?”

“除非你想上天凉快去,我可变不出微风。”

“话说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调查涂世绘?虽然知道老师你的行动力很强,但才刚得到信息就有调查方向了,果然很厉害呢。”

“我不是去做调查。”

“诶!?那我们大热天的出来干嘛!?难不成老师你的故事里有把人塞进蒸笼里做成包子的情节描写吗!?”

“下本书可以考虑。无论那个所谓的涂世众多新潮多厉害,既然是年轻人群体,那在周三就逃不过一样东西。”

“额,什么?”

“上课。所以大白天的去调查只不过是在做无用功,晚上再说。”

言生站在路边,招手拦停了一辆出租车。

“那我们现在要去哪?”

“我跟人有个约会。”

江安雁绕到另一边,刚收伞想跟着坐进去,听到这话不由僵住,迟疑道:“...那我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言生看向她,淡然道:“不用,那人你也认识。”

江安雁眼睛一亮,一副有大瓜可吃的表情,赶忙跟着坐进去关上门,兴致勃勃地问道:“谁啊?我也认识...安娜?还是可儿?唔,不像啊...”

她的脑海里闪过几张脸,但怎么也没法跟“言生的对象”这个概念结合起来——不如说在此之前她一直不觉得这个性格乖僻的大作家会有恋爱的念头,或许他长着一副好皮囊,能吸引到不少无知的肤浅女人,但只要跟他接触十分钟,她们就会退避三舍。

他或许可能大概是个好人,但绝对不是个好的恋爱对象!

甚至他写过那么多类型小说,但根本就没碰过恋爱题材!

想了半天,还是想象不出人类跟他结合的画面。

“...你是不是在想些什么很失礼的东西?”

迎着言生狐疑的视线,江安雁赶忙低头转移话题:“额,那个,我们去哪?”

言生跟司机说:“噤生监狱。”

江安雁愣住了,眨了眨眼,有种不祥的预感,妄图自欺欺人道:“是...监狱附近有什么新开的奶茶店吗?”

“约会对象就在监狱里。”

“谁!?”

“天体教教主董天雄。”

听到这个能止小儿夜啼的恶名,江安雁感觉心脏骤停,甚至丧失了语言功能,哭丧着脸看着车窗外后移的风景,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现在跳车还来得及吗?

......

言生独自坐在监狱探视室内等候,本来还戏弄江安雁说让她也跟着进来的,结果这家伙直接尿遁不见人影了。

但从普通人视角来看,这反应也属实正常,董天雄已经被逮捕将近一个月了,而随着他所创办的天体教犯下的累累恶行被逐一披露出来,在社会上可谓是掀起轩然大波,人们饭后茶余聊起他是又憎又惧。

且不说那些残忍的献祭仪式,单以数据而论,天体教建立三年来因其直接或间接而死的人数粗略统计就接近上百号人,数倍于此的家庭败尽家财、妻离子散,而他更建立福利院和孤儿院,收容这些因其遭罪的人,以此宣传自己的仁善假面。

可以说他的罪孽是罄竹难书,所幸终究还是落网了。

玻璃窗对面房间的门开了,狱警带着一个男人走进来,男人理了寸头,腿有点瘸,关押在狱这段时间显然过得不太好,面容消瘦,但眼神却平静有力,单是跟他对视就能让人感受到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