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苏沅洗漱好开始背台词。
谢予淮在客厅处理紧急文件。
尽管隔着一堵墙,仍能听到他冷静低沉的嗓音,偶尔夹杂着几句李智的声音。
苏沅背好词,踌躇一二,走到门边。
她的耳朵贴着紧闭的房门,自顾自的喃喃:“怎么没音了?”
突然一下,门从外面被打开。
苏沅的心提到嗓子眼,黑亮亮的眼睛颤了颤。
“做什么亏心事了?”谢予淮端着一杯冲泡好的感冒颗粒,冷硬的面色上染了几分浅淡的笑,“你这副表情,不知道的以为你在偷人!”
苏沅心头掀起的波澜瞬息荡然无存。
她的唇边挂着疏离的笑,那笑始终未达眼底,“可不嘛,如果站在门口的是谢董的未婚妻,我可不就做实偷人一事了。”
谢予淮脸上的苦涩宛若疾风,所经之地必然留下痕迹,他越过苏沅,嗤之以鼻,“苏小姐是在卖惨吗?还是你以为这样我会放了你?”
他的目光强烈到无法视而不见,苏沅心口涌入阵阵凉风,吹的她喘不过气。
垂在裤边的指腹抓紧睡衣,她向后退了两步,摇摇头,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我不敢。”
谢予淮哂笑:“原来还有你不敢的?”
“当然了,我不敢的事多着呢。”
说完,苏沅转身,向床边走去。
她的脑袋微微耷着,像是只被针扎破了的气球,似乎再来点力,便会完全泄气。
谢予淮扯了把领带,“喝了。”
苏沅小声说:“我下戏后喝过了。”
谢予淮站在原地,神色凛然,因为身高的差距,到他肩膀处的苏沅觉得周身的空气变得稀疏,带着层层压迫感。
他脸上的漠然给苏沅一种错觉,仿佛下一秒他会捏起她的嘴强行灌进去。
说实话,苏沅挺怕他这个样子。也许是六年前没见到他这副冷漠无神的模样,所以现在忐忑惊慌。
苏沅肩线绷直,心脏一悸,“谢予淮,你不会要灌我吧?”
谢予淮蹙紧眉头,抬手拍了下她脑门,“你是脑残剧演多了?还是演丫鬟演傻了?”
“疼,你下手好重。”苏沅捂着发疼的脑门,不由自主地撇撇嘴,瞪向他,“好疼的。”
谢予淮宽大的手掌握住她的手,从她捂着的地方拿下来,沉冷地望着发红的肌肤。
他拉住苏沅的手臂,猛然使力,苏沅一个踉跄,整个身子毫无准备地扑向男人坚挺的胸膛。
她啊了声,下意识张开臂膀抱紧面前的人。
谢予淮一只手抬高杯子,里面的褐色液体并没有太大的波动,他的另只手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苏沅微红的脑门。
苏沅挣脱地动了下。
“别动。”
冷硬,不容商量的声线落下来。
滚热的颗粒感顺着被接触的肌肤急速扩散,苏沅心跳加快,双手牢牢抓紧谢予淮的灰色西装。
谢予淮低眸,极轻极轻的吻过那片暗红的肌肤。
“怪我。”
苏沅冰冷的胸腔淬入余温,她愣愣的仰起头,直面说话的男人。
房间里的暖光打在男人原本冷厉的面孔上,那些平日里的重重距离感慢慢退化。
他好像只是她一个人的。
沉醉的有多快,清醒的就有多快。
苏沅抬起手摸摸脑门,“没事,你不用自责。”
谢予淮敛眸,“睡吧。”
话声一歇,他侧首,迈开步子。
苏沅抓着他衣服的手并未放开。
谢予淮转眸睨着她的动作,懒懒一笑,“这么黏人?”
“你去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