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几人过去扶住田姨娘,沈宗周一腾出手,他叫道:“贼妖道,老夫来陪你玩几招。”说着迈步一个起落,一掌拍向紫元道长。紫元道长看沈宗周出手,不敢掉以轻心。他拂尘往衣领后一插,嘿的一声一掌迎出。双掌相接,“砰”的一声闷响。紫元道长浑身一震。才转气出招,沈宗周当面又是雄浑的一掌拍过来。紫元道长运气出招已经慢了一些。待到五六掌过去,紫元道长一口气被沈宗周压在丹田中运转不过来。沈宗周呼呼向紫元道长头顶两掌拍落,紫元道长只觉头顶两股大力泰山压顶般压将下来。他知道自己只要挪动一下,立刻就有粉身碎骨之虞。紫元道长明知不敌,却避无可避,只得硬着头皮双掌掌心向上的迎出。四只手掌对在一起,沈宗周一运力,紫元道长右膝膝间一软,不由得跪了下去。沈宗周身子几乎倒立在紫元道长的头顶上,他咬牙运气。紫元道长须发戟张,瞪圆双眼强撑。顾允文几人看出这是沈宗周和紫元道长比拼内力,紫元道长已经全落下风。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紫元道长的另一只腿也跪在地上。他拼尽全力,双掌往上一推,沈宗周身在半空无所着力,被紫元道长一推推出去。沈宗周身子后跃跃出,紫元道长惨叫一声,狂喷一口鲜血,仆倒在地。
杜鹏飞累脱力了,他过来靠着马车站着,呼呼的喘大气。小玉问田姨娘道:“姨娘你哪里受伤了?怎么受伤的?”田姨娘不好启口,杜婵说道:“五师哥背着姨娘,想逃跑。一个用毒砂的人向五师哥背后撒了一把毒砂。五师哥没能躲开,一颗毒砂打在田姨娘的屁股上了。”小玉笑道:“那伤势怎样?严重吗?”田姨娘没好气的笑道:“他说不碍事,伤口有点化脓了。”紫元道长在地上爬了一会后转过气,又复站起来。他面色如土的看着沈宗周。沈宗周说道:“你走吧,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紫元道长也说道:“今晚之事,不会就此罢休的。”沈宗周忽然大怒喝道:“死到临头还嘴硬,你轻薄我女儿在先,又想非礼我姨太太,真想把一条老命留在这里吗?”紫元道长不敢在强项,灰溜溜的走了。沈宗周吹着胡子,看着紫元道长。过一会他才到马车边。沈宗周看杜鹏飞面如金纸,像受伤不轻。他探探杜鹏飞项间脉搏,田姨娘先问道:“他怎样?受伤了吗?”沈宗周摇头说道:“不碍事,有点脱力了。”田姨娘就向沈宗周说起紫元道长来。她说道:“在才出山东那会,这妖道就跟着我们。他先在客栈里抓了他杜公子,吓唬我和小婵说不陪他睡觉就杀了杜公子。鹏飞一拳把他打的吐血,他跑走了。今天我们三人才要在客栈里歇息,鹏飞就说看见那个妖道了。我们紧跑慢跑的跑到这里,就被那妖道截在半路上。”
沈宗周说道“这些稍候再说,我们先赶路,找到客栈投宿再说。”
小玉和沈玉芝抱着田姨娘到马车里,杜鹏飞脱力,也坐在马车里。傅山和顾允文回去在路边找到马匹,一行人往南而行。走到更初才到宝应。大家投了客栈,沈宗周这才看田姨娘的伤势。他问杜鹏飞道“毒砂取出来了吗?”杜鹏飞摇头说道:“我说得割开皮肉将毒砂取出来,她听割开皮肉,吓得魂都没有了。”沈宗周沉吟一会说道:“这两天你们怎么照应她的?”杜婵说道:“五师哥初时只拿药水擦洗,前两天化了脓水,五师哥,用嘴把脓水吸出来。”小玉几人听了都不可思议的看杜鹏飞。杜鹏飞已经缓过劲来。他说道:“脓水都有毒的,我的嘴唇肿了两天,在淮安看过大夫才好一些。”
沈宗周点头说道:“为难你了,允文你们先出去,我把毒砂取出来。”顾允文和傅山、杜鹏飞去外面。小玉和沈玉芝帮着沈宗周解开田姨娘的衣服,小玉看去,田姨娘的右边臀股相接处,一个核桃大小的黑色肿包。杜婵拿出自己包里的一把小刀,沈宗周将小刀在蜡烛火焰上烧烤过一遍。他用酒在田姨娘中了毒砂的地方擦洗一遍,刀锋在放到田姨娘的臀上,田姨娘哎呀一声尖叫。沈宗周说道:“玉芝,给姨娘嘴里咬一块汗巾子,别让她把舌头咬烂了。”田姨娘嘴里咬了一块汗巾子。沈宗周割开田姨娘臀上的肿块,取出毒砂,又挤出一些脓水血污。
沈宗周看毒砂的毒不是什么烈性毒药。他说道:“先暂且这样,回岛上了在给你疗毒。”田姨娘吃痛不过,声唤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大家起来,沈玉芝跑来叫沈宗周去看田姨娘,沈宗周过去看时,田姨娘右臀高高的肿起。沈宗周纳闷道:“毒砂取了,怎么反倒肿起来了?”他看田姨娘的伤口处,小二手掌大小的一片淤青。沈宗周说道:“还得把伤口割开,把毒血在挤出来一些。你们刚中毒砂那会取出来就什么事都没有。耽搁这么多天。”田姨娘听又要在自己身上下刀子,说什么也不愿意。没奈何,沈宗周说道:“玉芝,你再把姨娘的毒血吸吮出来一些,我看她已经有些毒入膏盲了。不然,毒砂取出来,怎么反倒肿成这样?”沈玉芝面现难色,沈宗周又笑着求杜婵吸吮。杜婵借故跑出去了,小玉怕沈宗周求自己,笑道:“我去叫杜公子过来。”
杜鹏飞过来了,沈宗周笑着说道:“你在吸吮一些凤儿的毒血,我们得撑到西山岛上才好给她疗毒,眼下手中没有药物。”杜鹏飞毫不迟疑,过去揭开盖在田姨娘下身的一件衣衫,田姨娘转过身子,杜鹏飞吸吮了一盏茶的时间,地上吐了许多黑色的污血。直到吸吮出来的毒血转红,沈宗周才说道:“谅来无事了,我们快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