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防止我是又出现幻觉了,在看到那满壁的“蛇鳞”疯狂蠕动以后,我打着光上前仔细查看。
我的确没有看错,齐姝也没有看错。
这些宛如蛇鳞的凸起不仅真的在蠕动,甚至那周围的岩壁也开始从黝黑变得浑浊,无数密密麻麻像虫蝇那样的白色小点浮现在了我们的周围。
就连脚下的土地,也开始了微微的颤动。
“你知道吗齐姝,我有一种我们钻进了某段肛肠的错觉”,我甚至有些结巴了。
“那难道我们就站在肛肠里惊叹吗?”
齐姝满脸惊讶地摊手,然后用力推着我往前走。
我们的脚步越来越快,而周围的石壁也开始蠕动的越来越厉害,甚至于我都开始觉得它们变得柔软了。
那些原本应该坚硬无比的深层岩,或者沙粒。
更诡异的事情是,越往前走,我便越觉得手电筒所发出的光开始不那么白了,它渐渐变成某种绿色,黄色,蓝色,最后又成了某种夺目的彩色光晕。
“齐姝……”,我实在觉得脑子晕眩的受不了了,准备扭头询问齐姝是否也发现了光照出了问题。
可她忽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齐姝?”,我环顾四周,可依旧没有能看到她的身影,在我面前只有那依旧在蠕动且望不到尽头的洞道。
我忽然有一种不安浮上心头,叮叮当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那是走廊的护工们推着小车过去的动静。
“你要怎么才能相信那所谓的古遥地宫和你回家当道士的经历,都只是你的妄想和幻觉呢?”
我猛地转过身,旁边儿是穿着白大褂的王医生,他满脸的愁容,眼神里却又带着一丝期许。
而我们正在并肩走向精神病院走廊的尽头,那里有一个小窗口供以家人探视。
我沉默不语,可王医生却早有预料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知道吗吴赐,你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能够把妄想塑造的如此精细的患者”
“但我花了这么久的时间,依旧找到了你幻觉的源头”
王医生说完便把一本册子递给了我,我顺手接了过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一直在发抖。
“古国谜团”
这是一个剧本杀,我翻看着里面的内容,和我这几天的经历全部一模一样。
我脸色煞白地合上纸页,恐惧地看着王医生。
可他却只是微笑道:“吴赐,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你根本看不懂道教的符咒,可画出来的符却能够抵御危险,为什么你严重失血,却依旧能够活蹦乱跳,为什么你说要有镜子,齐姝就真的有了镜子,为什么在地宫待了那么久的时间,你既没有进食,也没有睡眠”
“因为这是故事,这只是一个编撰出来的故事,它没有逻辑”
“我疯了吗?”,我看着周围走过的那些病人和护工们,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可我已经走到了那个小窗口面前。
王医生为我拿了一个板凳,我迟疑地坐了上去,而窗口对面很快便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那是个留着长胡子的糟老头。
“爷爷……”,我的眼泪忽然就下来了,强烈的鼻酸刺激得我不得不低下头。
“你小子哭什么,老子我还没死呢”,窗口那头的爷爷又开始吹鼻子瞪眼。
“听医生的话,好好治病,老子还等你出来找个工作给我养老呢”,爷爷的声音又柔软了下去。
“爷爷,天水观供着的那樽塑像,叫什么名字”,我把头埋下来,只平静地问道。
可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
我抬起头,爷爷在窗口的另一头僵住了,王医生也拿手夹着册子一动不动,走廊上的每个人都停在了原地,就连墙壁上的钟表也没有转动。
我伸手触摸着白墙,那上面有许多硌手的凸起。
“吴赐?吴赐你站着不动干嘛?”,齐姝焦急地拍了拍我的脸。
我回过神来,看着蠕动的石壁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齐姝,这个洞道有问题,我不清楚是什么导致的,但走在这里面会有严重的致幻效果”
“致幻?”,齐姝茫然地扭头,看上去她竟然丝毫没有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