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速度很快,回去就收拾了珍珠的行李,好在她东西少,一只箱子就装好了,孙夫人派了一个稳重的妈妈姓钱的跟着,一行人就上了车往城外而去。
袖毓听了回禀奇道:“就快过年了,怎么还把人整到庄子去呢?这个珍珠莫不是真知道些什么!”
她又问侍女:“小角那个孩子打问清楚了吗?”
侍女回道:“只说是珍珠小姐不好出门,时常打发她出去办事,能得点赏走得才比较近。”
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又不知哪里不对,只得暂时放下。
再说吴家兄妹并亭沧庄子游玩的十分快活,亭沧又在庄子里见了家中所有的庄头掌柜和管事的管家们,事事嘱咐仔细,一行人才踏着暮色回了帅府。
一进院子琉璃就迎上来低低地道孙家大小姐已在房中等了快一个时辰了。
手中的茶是好茶,云雾山的香片,从前只进贡给皇帝,如今各路大帅司令都能弄到手了,反显不出来它的珍贵,只是沏泡久了,有些失了颜色。
绿玉正踌躇着是不是该换一碗,但又怕袖毓觉得是在撵客,犹豫间丹瑟和亭沧就进了门。
此时天光昏暗,房内已掌了灯,而两个美人儿进了房子又似明珠出匣,光芒耀眼。穿的旗装勾勒的蜂腰翘臀,蜜桃一样的胸部,高挽的发髻,绝世的容貌,袖毓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艰难了三分。
她勉强笑道:“妹妹好兴致,出去这么久,看来还是很喜欢我们金陵。”
“孙姐姐,叫你好等,真是我们的不是,一时贪玩忘了时辰,其实大哥催我好几次了!是吧!”
身后刚进屋的克己一边解着披风一边应道:“是是是,让你孙姐姐久等,快给她赔个不是!”
丹瑟笑吟吟挽住袖毓:“孙姐姐大度的很,才不会同我生气,是不是!”
袖毓从善如流:“那是一定,我只是来看看你们在这有没有什么不自在,缺不缺什么,明日是我爹正日子,一定记得过来赴宴!”
又看看一边含笑而立的亭沧道:“兰小姐也在啊!”
亭沧款款行礼:“孙小姐好!”
“兰小姐客气了,还得多谢你呢,我日日忙碌,有时照顾不到,亏得你陪伴丹瑟,她也不那么寂寞。”
“孙小姐言重了,我闲来无事,一起玩耍倒是开心。”
几人说笑时,克己已换了家常便服悠然走过来,眉如画鬓若裁,挺拔如松,清隽如柏,于暗处若萤火,于明处又似宝珠,他手里晃着缠在腰上的一条碧玉绦子少见的一点纨绔气漫溢全身:“都别站着说话了,跑马回来不饿吗?绿玉伺候小姐去换衣裳,琉璃,叫厨房弄些夜宵来,大家一起坐下吃点,垫垫饥!”
丫头们听了吩咐各去张罗,丹瑟也和亭沧上楼去了,袖毓知道自己该告辞了,可是她却管不住自己的脚,又重新坐回了位子。
她余光瞥见克己修长的手指捧了盖碗喝茶,水汽氤氲模糊了他英俊的面孔,想起侍女为她打探到的消息,少帅身边连一个伺候的丫头都没有,凡事都是小厮和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