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听罢,便要退下。
“慢着。”东方舞阳叫住丫鬟,“袁先生去花家访友,在花家吃一顿饭不算什么,无需打扰他用膳。”
望向东方一诺:“小堂叔心慕的淑女是那位花家主人吧?你想得到她的芳心,胡乱拈酸吃醋只会把她推得更远,叫别人把她抢了。”
心思被戳穿,东方一诺嘴硬道:“舞阳想多了,心慕是子虚乌有的事,莫坏了常馨的清白名声!我没有喜欢上谁……”
为了圆谎还收回了命人去花家的话。
然而刚结束晚膳,他就匆匆离席,骑上角马直奔花家。
东方舞阳懒得拦他,在铜盆里净了手,与小女儿闲话家常。
她说了她今天白天的经历,沈知微也把白天的见闻说给她知道,“……乔公子泡的茶很好喝,我们改天去他在的那间茶楼用晚膳好吗?”
“好啊,明天合适的话,明天去。”东方舞阳颔首,“三三要不要去朝云姐姐的学府玩?我和你爹少年时,也在那里修行过几年,不知师长们现状如何……”
在东方舞阳的人生中,靖城承载着她少女时的一半光阴,其重要性不逊安颖。
沈知微想了解靖城的教育情况,本就计划去沈朝云修行的学府一游,东方舞阳主动提及,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新的一天如期而至。
东方一诺安排了出行的兽车和送给花家主人的礼物,天刚亮就爬起来焚香沐浴洗发,又躲在房间里试了很多套衣服,把自己打扮成玉树临风的美男子,终于舍得出门了。
瞅着春风满面仿佛年轻了几岁的叔外祖父,沈知微回忆起不久前胡子拉碴形容落拓的叔外祖父,算是知道丫鬟为何会跟她说花家主人是妖精。
丫鬟有迁怒花家主人的意思,但叔外祖父把自己弄成为情所伤的苦男子,他才是花家主人背负流言的罪魁祸首。
若她是花家主人,能对东方一诺这种使自己变CD市怪谈的追求者有好脸色,绝对是脑袋被门挤了。
花家和东方家的宅子距离很近,仅隔了半条街。
不同于东方家老宅的气派,花家宅邸是最近百年内建成的,墙外种着开花艳丽的观赏植物,墙上绘着漂亮的彩画,画者的署名各不相同,令人眼花缭乱。
“这幅画是我画的!”东方一诺指着墙上的山水画道,“她说好看。”
“旁边那幅画更好看,画师是宁白子。”东方舞阳拆台,“宁白子的画千金难求,敢问小堂叔,你的画能卖几个钱呢?”
东方一诺道:“我的画与宁白子的画同在一面墙上。他是画得比我好,那又怎样?他又没把花家的墙都画上他的画。”
到了花家门口,他的得意变成了失意。
“请东方公子留步。主人说了,今天不想见东方公子。”守门的家丁不给东方一诺进去。
“我不是东方公子,我是她的阿诺。”东方一诺试图狡辩,浑然忘记他昨天还在东方舞阳和沈知微面前否认他思慕花家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