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牢头看着笑着连连点头的裴安、还有刚进来的狱卒小赵。
转头再看向笑得合不拢嘴的回纥小王子,李牢头自知已经将马屁拍上天快下不来。
李牢头站起身子咬咬牙想到了这小王子鼓动盗贼撬锁越狱。
“保义小王子在我大狱里头让会开锁的囚犯将狱锁打开。”
李愬与裴安一听同时瞪大眼睛,这不就是越狱嘛。
李牢头摆动着他那激动的双手接着拍马。
“但是我们的小王子,可是足智多谋,锁打开以后他并没有立即跑出来,而是先让其他跑出来的囚犯先去前面探探路。”
一旁的狱卒小赵听得用手掌擦了一把汗,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若不是保义到牢房门口发现不对劲又将脚缩回去,估计现在他的脸上也将有李牢头甩鞭留下的疤痕。
“这足智多谋那就是我们保义小王子的文。”
李牢头停下了他摆动的双手,李怡透过小孔发现,保义的脸上已经笑得眼睛只见一条缝隙。
“那武呢?”
李愬接着给李牢头出难题,他想李牢头这回总得犯难了吧。
可是李愬转头看保义脸上,却是写着一脸的自豪。
就在李怡一行人来大狱的路上,与保义同在一间狱房的其他囚犯知道保义是回纥人后,不管之前对彼此的犯罪有多嫌弃,都卷起袖子围过去准备凑保义一顿。
奈何偷鸡摸狗、偷奸逛窑的打不过真正练武的,保义一拳一个将十来人都前后撂倒。
“保义小王子的武艺我也是亲眼目睹的,他一个打十个。”
“哈!”
李牢头说完还重现了保义打翻众人后的手势,掌心里面的四个手指同时晃动做出尽管过来的架势。
李愬目光看向保义,只见他微眯着双眼连连点头。
小半个时辰之前,李牢头还在怪牢里的那群偷鸡摸狗的是废物,整整十一个人都打不过这个草原来的回纥人。
现在李牢头眨眨眼浅笑着,还好跟那群废物关在一起,若是跟山匪关一起,小王子受伤,他得玩玩。
···
“啊!”
“我上早八,你他娘的一个回纥人,刚枪老子的地盘。”
一个状汉在牢房里头抓住一个回纥使团男子。
昨日壮汉不知道进来的人身份,知道他是土匪还有些顾忌,因为壮汉是洛阳山林中有名的山棚。
只是在南市交易野味时买主小二有势力,讲好的价格少给了十几个铜板被他胖揍了一顿。
山棚猎户怕山匪,壮汉套近乎可是使团哇啦哇啦说一通他听不懂的方言。
“哦其拉,哦其拉。”
“拉什么拉,老子听不惯。”
“啪,啪!”
壮汉拍拍给了回纥两个巴掌,两个狱卒正站在牢门看热闹。
自从狱卒们知道这一群人是洗劫洛阳城的盗匪后就没再给过他们好脸色。
“昨晚挥着手叫了一晚他塞怒,老子听不懂郁闷了一晚上,现在又叫哦其拉,哦其拉。你啦啦啦,去茅坑里面拉吧。”
壮汉连连煽了回纥使团男子几巴掌。
壮汉昨晚还想着提前对一些江湖暗号,以后遇到这些山匪好提前用暗号保命。
回纥使团昨晚一晚上那句,让壮汉郁闷了一晚上。
自从狱卒暗示说方言这人是回纥人之后,壮汉从昨晚到现在已经揍了他第三回。
“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狱卒还是说晚了一步,壮汉跟铁锤一样硬的拳头已经重重的砸在了回纥使团的脸上。
“不是你们牢头让我教训他的嘛,我只是将他打个半死,真没劲。”
壮汉双手叉着腰楠楠道,并又踹了他揍翻在地的回纥使团一脚,似乎有些没有揍爽的意思。
回纥使团男子的身子像是做俯卧撑累瘫鼻孔怼在地上,他的手试着挣扎两下却怎么也翻不过来。
这时正被出恭路过的狱卒小赵看到。
“从现在起,你们不可以再揍他了。”
“为什么?”
众囚犯异口同声的说着,同时望向走向铁栏的小赵。
小赵鼓了鼓嘴,向另外两个看管的狱卒挥了挥手,两个狱卒看了楼道外一眼向小赵靠拢。
小赵在牢房前下蹲身子,两个狱卒左右也围着他下蹲身子,对面铁栏里面的犯人也统统凑过来。
“我刚才从审问室牢头那过来,这帮使团跟皇家可是沾亲带故的。今晚带过去审问的那人,好像叫我们大唐一位公主为姑姑。”
小赵左边的狱卒问道:“哪个人?”
右边的狱卒回道:“脸上的络腮胡留得跟野猴子那个!”
“嗨。我第一眼见到他以为是个野人。没想到尽然跟皇室···”
“嘘!”
牢房里面的壮汉也顿时大惊的叫着,被铁栏外面的三个狱卒同时手指放在嘴唇前。
凑那么近就是为了不让牢房那边的崇德听到。
奈何睡得差不多的崇德被皇室这一词给惊醒。
“你小点儿声,生怕他听不到是吧。”
小赵边说着手指边指向崇德被关的那道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