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这贾蓉回东府已经整整三日了,外面还纷纷扰扰,也不知是要闹到几时去。
东府那边儿虽然老太太说的轻松,可看哥哥的举止,似乎有些难办。”王夫人坐在房中有些烦躁地捏了捏手上佛珠。
“可不是,前些年替蟠哥儿处理那官司时,连话都没多说什么,只是写信让那贾雨村从中斡旋便轻易解决。
可这几日,大太爷亲自在各家奔走都不见成效,怕是不太好办。”王熙凤赔笑着接话,语气中满是小心翼翼。
王夫人手中捏着佛珠,瞅了一眼堂上摆放着的观音像,眉头紧蹙:“昨儿夜里我听老爷提过一嘴,说朝堂上并不平静。
好像东平王府与南安王府因为什么事走的颇近,眼下又忌惮起了哥哥,因此对于那贾蓉等人的案子也是冷眼旁观。”
王熙凤对于管家颇为擅长,但是对其他的并不甚了解,只知道四王八公一向亲近,可不知为何现在似乎出现了矛盾。
只能干笑两声:“大太爷是有真本事的,现在背靠贾府,想来只要不是王府亲自下场,怕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若不是老太太下令,但凡讨论府中事务的下人严惩不贷,只怕贾府要变成菜市场。
荣禧堂里,贾政与王子腾也是满面愁容。
“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就这么巧,这刑部大牢明明前两年刚刚修缮,这么快就有大片损坏。
不过这一向与咱们亲善的这殿中侍御史忽然向咱们挥刀,实在是让人寒心。裘乐呀裘乐,真是一条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王子腾沉默良久,忽然开口问道:“存周,当年刑部的那批建材,你的确没有侵吞钱款、以次充好吧?”
“哎呀哪能呀,你还不相信我的为人吗?这贾府财产虽然称不上多,可也足够开销了,我犯得着做那监守自盗的事吗。”
“既然如此,这都察院、刑部两边都有人发力,那必然是东平王爷在背后出手了。
存周你这几日先在府里歇歇,我去缮国公府问问情况。”
其实他也隐隐有预感,这八成是穆毅对自己的一次警告。毕竟他若是铁了心整顿京营,东平王府这么多年在京营的势力完全可以一网打尽。
王子腾自己私底下也一直在犹豫,想要和缮国公府联手,京营一定要完全掌握在手里,这次太康帝的政令无疑是个绝佳的机会。
可若是真的得罪了东平王府,他又怕今生就此到头了。
“我被停职倒是不打紧,主要是这沈鸣与朱广溪等人实在不讲信用。明明说好了和解,却依然背地里捅刀子,为人所不耻。”
贾政面上说着不打紧,双眸已经一片血红,这可是他京营了多年的官职呀!
看着为官这么多年仍然如此单纯的贾政,王子腾也懒得再安慰他了,只是拱了拱手,便出门朝着缮国公府而去。
其实石光珠自从散了朝便一直在等着王子腾,只是一直临近中午才等来。
“王将军真是好耐性啊,本爵还以为将军对于今日朝堂之事一点儿也不关心呢。”
王子腾敏锐地察觉到石光珠称呼上的变化,心中也是一阵无力。如今已经不是对方邀请他,现在是他来求人了。
本来想着让缮国公府与东平郡王府二虎相斗,自己则是观望一下局势。可左等右等,没想到自己先被卷进了麻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