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么大一片肉，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剧毒之物。”方夜海目光灼灼的看着徐羊，“就算是我，吃下去也要运功消化这其中澎湃的气血能量，但你却像是没事人一样。”

平日里阔气豪迈的方家少爷如今却像个守财奴那般赶忙将食瓮盖上，那副护食的样子叫人发噱。

“我天生就对于痛觉比常人来得迟钝，也比一般人能吃。”徐羊镇定道。

“竟有此事！”方夜海啧啧称奇，颇有点叹为观止的感觉。

“是了，陆师妹说你曾做过他的沙袋，看来不是玩笑。”

不过，他的下一句话却是风向一转，“陆师妹一家离开那晚，铁骑会全体出动，追击陆家镖局，师弟知道后来如何了吗？”

徐羊一脸茫然道：“如何了？”

方夜海的目光锁住徐羊的面孔，生怕错过一点变化。

“他们都死了，据说被一个剑客所杀。”

“哦？竟有此事？”徐羊的音调提高了八个度，作大惊失色状。

“嗯。”

方夜海缓缓收回目光，“师弟，是你做的吗？”

徐羊认真道：“不是。”

“我信。”

方夜海意味深长的点点头。

“不过我感觉得到你变强了，每次都是如此这般，你消失很长一段时间，再次出现的时候又变强了。”

身为一个武者，他是在暗中打探徐羊的底细。

但徐羊又何曾不是在默默的感知他的层次究竟几何？

深不可测，难以应对。

两人不约而同的对彼此做出这个判断。

这个师兄并不是外界谣传的那样全靠家族的钱财立身，只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

“师弟知道这是什么肉吗？”方夜海有些神秘兮兮的问道。

徐羊忙道：“方师兄有以教我。”

“有时候真感到徐师弟的品性格外难得，尤其以你的天赋，能如此谦虚，十分少见。”方夜海低声一叹，“半个多月前，当地渔民在芦苇湖中发现了一种奇异的鱼类，通体血红，其肉甚为鲜美，常人食之七日不饥。不过此鱼不但游速极快，也远比一般的鱼儿机警，还有长有獠牙，极其凶戾。”

“你刚才所食就是这种鱼肉。”

徐羊点点头，“看来这鱼肉十分难得。”

方夜海笑道：“勿要取笑为兄我悭吝，只是这几片肉，已经价值百两，此鱼出现之后，立即卖出高价，当地渔民开始疯狂捕捞。可惜此为珍稀之种，难见一条，很快就被大湖帮给控制了，严谨捕捞，此物在市场上自此不见。”

“坊间有人谣传，这芦苇泽湖底可能有个大水怪，是它召唤出这怪鱼。”

徐羊想起来这大湖帮是芦苇湖上的帮会，基本垄断了芦苇泽的渔业，就连来往的货船进出此地也要看他们的脸色，十分霸道，至于湖中的大水怪云云，徐羊倒是不甚在意。

“所以……方师兄这次来找我，是做什么？”

方夜海意味深长的长身而起，“徐师弟，你这样的本事，不想踏足更上一个阶层吗？”